待到他们回到房间后,享桦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皱了眉。
“有人来过。”
张缘谛讶异了:“这你也能闻出来?”
享桦拉开衣柜检查,并未发现少东西,又在屋内走了一圈,脸上挂着浓浓的不悦。
张缘谛还在想无名院的事,心不在焉的安慰他:“说不定是下人来送水。”
享桦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门栓,上面有一道被利器割过的浅浅痕迹。
“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不禁眯起细长的眼。
……
在临梅山庄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整个庄子都在为后天的论法大会忙碌,没有人注意望月楼这两位满腹心事的客人。晚间享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难得失眠,上一次还是在与李凤天交手落败之后,那种焦虑和不安,现如今又出现了。
第二日张缘谛又出去逛山庄去了。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天到晚好奇心旺盛。这个山庄如此诡异,引得他在害怕的同时,好奇欲也随之沸腾。这回他把享桦给他的金甲锁揣在怀中,以作防身之用。从西院来到南院,又来到东院,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到北院时,他被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拦住了。
“此地乃是主人宅,外人不得进入。”一个家丁面无表情道。
张缘谛抻着脖子向里面看了看,满面笑容道:“我不进,我就看看。”
家丁一挥棍子:“看也不行。”
张缘谛连忙后退,身后却有一个声音道:“唉,怎可对客人无礼。”
家丁见了来人忙鞠躬道:“四少爷好。”
张缘谛转过身,见对方是个身形高挑面容俊朗的翩翩公子,一袭宽大的蓝缎长袍,头带逍遥巾手持折扇,笑容可掬。
“家仆管教不严,道长勿要见怪。”
张缘谛忙举单手施礼:“公子客气,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苏慕栽。”
姓苏,家丁还叫他四公子,那一定是临梅山庄庄主的儿子了。张缘谛立刻做出恍然状:“原来是四公子,久仰久仰,贫道缘醒。”
苏四公子笑呵呵打量着他,饶有兴趣的问:“缘醒道长还听说过我?”
当然没有,但是总要装装样子嘛。“临梅山庄的四少爷,这盐城谁不知道,贫道来的路上听到好多人谈论起您。”
苏慕栽含笑片刻,合起扇子收进袖中,一指前面楼阁道:“道长想不想参观一下内宅?”
张缘谛连忙摇手:“不敢不敢,主人内宅怎敢随便进入,刚才贫道是不知道,四公子勿要怪罪才好。”
“哎,你不要客气嘛,我爹他还在时最爱结交僧侣道士,你今日出现在此就是缘分,走吧,随我进去。”
说着挥退家丁,推着张缘谛的后背就进了内宅。
这事情发展的似乎有些脱离预料啊!张缘谛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措辞好半天才开口道:“刚刚听你说‘你爹他还在时’,莫非老庄主他已经……”
苏慕栽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你看我这嘴,你可别误会,我爹他好好的,只不过两个月前出门云游去了。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好这个,要不是家里人拦着,没准就到庙里剃度去了。幸好家中常年都是大哥管事,就随他老人家高兴吧。”
“原来如此……”
这位苏四公子开朗健谈,能说会道妙语连珠,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与张缘谛称兄道弟了,并且还带他参观了苏家客厅与佛堂,以及明日举行大会的大殿。
张缘谛站在大殿中仰头观瞻棚顶雕刻,苏慕栽又道:“道长闯荡江湖多年,都有什么降妖法宝,能否拿出来给小弟开开眼?”
张缘谛收回目光,笑笑:“这个,法宝还是其次,主要靠法术实战。”
苏慕栽更兴奋:“那能否给小弟露两手?”
张缘谛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赶紧调转话头:“这里不便施展,我还是给你看看法宝吧。”
“甚好甚好。”
幸亏老子今日随身带着,不然就要丢脸了。张缘谛从怀中摸出金甲锁,举到苏慕栽眼前道:“四公子可识得此物?”
苏慕栽瞧了瞧,摇头道:“不认得,这叫什么?”
“金甲锁,将它套在妖怪颈上,它就能听你的调遣,你叫它往东它绝不敢往西。”
“这件法宝好!好得很啊。能否借小弟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