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站在门口的小官话还未说完,那年轻男子便从袖中掏出了个通体剔透的玉佩,碧绿的玉佩上没有一丝瑕疵,上面浮雕着两个字——上官。这个姓在漠南说出来几乎可以呼风唤雨,到了漠西也不例外,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人来头不小。
据说上官家独子上官靖十三岁便一箭射穿两只乌鸦,乌鸦本就身小,飞行速度又快,那一箭将两只乌鸦串在一起钉死在枯树上。这种能力顿时受到了帝王的赏识,十五岁时便被封为前锋,十八岁封副将,二十岁为将军,年仅二十三岁便是漠南一跺脚便地动山摇的大将军。
上官这两个字就如同带着神奇传说一般,不过越大的官衔就越容易让帝王不安,先帝驾崩,太子继位,短短两年内便将漠南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整个朝中唯一一个让他不放心的就是上官靖,二十五岁的大将军历史以来他是第一人,帝王怕他权倾朝野,所以收了他的部分兵马,派去漠北统领。
不过这都是外界的谣传,有人谣传上官靖为此差点儿要谋反,还有另一种版本便是他脾气好,早就做腻了将军,巴不得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图个逍遥自在。哪一种说法都拿不准,不过上官靖近期内就要到漠北复职的消息确实是真的,没想到此时路过漠西竟然还有心思进来玩儿一玩儿。
跟在他后头的那个人,一定是在短短五年内有活先知之称的连悦华了,据说连悦华谁的话也不听,只听上官靖一人,谁请也请不动,只跟上官靖一人,两人即是将军军师的身份,也是好友。
两个人找了一方雅间,坐在其中闻着阵阵肉香,开了一坛子三十年的好酒,上官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饮下,顿时感觉有酒无肉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悦华,这女儿红的味道就是不错,来尝尝。”上官靖给连悦华也倒了一杯酒,连悦华微微勾起嘴角,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叹:“果然是好酒。”
老板割了几块最好的羊肉奉上,这一片地方繁华是繁华,但也不免有些吵闹,有的官员甚至怀里抱着美女一边喝酒一边上下其手的调戏。逗得怀中女人娇笑连连,还一个劲儿的灌酒给他,不一会儿两个人时间差不多了,便摇摇晃晃的往一旁的房间走去,上官靖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连悦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抱着美女入房间的人,这才看清了那个女子的容颜,少有的漂亮,一双媚眼含情,稍有点儿不能自制的人被她一勾怕是连魂儿都没了。
“庸脂俗粉。”上官靖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嘴中,外酥里嫩,肥而不腻实在是好吃。
“那是,上官公子从小便是人上人,一般姿色怎入得你眼?”连悦华一笑,上官靖哼了一声:“悦华你又取笑我。”
“岂敢。”连悦华拱手。
其实他说的也一点不错,上官家在漠南本就是名门世家,又是当朝元老,出了一个独子十三岁便开始受到皇帝的宠爱和重用,一路十二年,他从没被石头磕过碰过。像是受到上天的庇护一般丰衣足食骄傲地活到了二十五岁,养成了一副霸道挑剔的性子,二十五岁未娶妻室,想要嫁入上官家的姑娘连上官家门槛都要踏破了,他上官靖一律拒之门外。
原因无他,这些庸脂俗粉都入不了他上官靖的眼,他从小便是天人一般的生活,找的人也必定是天人,即使不断被拒绝,也有不少姑娘络绎不绝的上门。
连悦华记得五年前第一次出现在上官靖的身边时,二十岁的上官靖就已经是打了胜仗归来被帝王封了将军,连悦华当时一身青衣,书生气十足,一拱手,一弯腰:“在下连悦华。”便这样当了上官靖的军师。
其实上官靖是不好伺候的,可为人却仗义重感情的很,两个人吃吃喝喝聊了会儿之后看着天色已晚,打算找个地方住下来。
主要是华同客栈房间都被人给订满了,剩下的也都是些莺莺燕燕的闺房,要住可以,必须同房,倒是让上官靖和连悦华有些郁闷。两个人吃完东西之后找了个看上去雅致点儿的客栈随便住下,反正离漠北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他们也只是提前出来玩儿的,大队兵马还在后头,多呆一段时间也不耽误。
眼看天色将黑,远远的就能望见疆门城的轮廓,司空傲瞥了一眼凤炙,对方已经灰头土脸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了。
凤炙心里一阵感叹,可算是到了疆门城了,摆脱这个大胡子不是首要的,首要是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好好吃点儿东西然后洗个澡睡一觉,等养足了精力再折腾他。漠北和漠西的边界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一路走过来差点儿迷了方向,要不是大胡子身上还有两个水袋,估计死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我……我要洗澡!”看着城门口,凤炙抹了一把脸,手心竟然都有些灰。
“好。”司空傲无奈地摇摇头,拉着他大步朝城里走去。
☆、二十三
“哎,哪儿来的?一边儿去!”走到个看上去挺雅致的客栈门前,司空傲和凤炙还没进门就被人拦在外头,倒不是拦他们的人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两个人灰头土脸的,看上去也不像有钱的,住进来吃点儿东西没钱付账就不是打发走这么简单了。
凤炙一双眼睛凌厉地朝店小二看去,司空傲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的手中:“拿些好酒好肉来。”
店小二看见了银子,一双眼睛直冒金光整个人的背都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