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却只是摆了摆手,“快到了,切记,不要说话了。”
“吁——!”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起了车帘,道:“请夫人下车吧。”
织锦点头,示意紫夜随她下车,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和士开的府邸。
紫夜忍住了想要问出口的话,仓皇地低下了头,不敢相信这一切。长恭竟然是知道的!在她心里,必然也不好受吧。
“夫人请。”车夫恭声示意织锦入府,“少爷可是等你一个多月了,天天命我在那里等夫人。”
织锦叹了一声,“我知道了。”说完,拉了拉紫夜的衣袖,带着紫夜踏入了和士开的府邸。
箫声低沉,却不似长恭那般凄凉,即使紫夜不懂音律也能听出其中的浓浓相思。
紫夜侧脸看着织锦,你分明是喜欢长恭的,可是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去伤害她呢?心,微微一酸,不知道究竟是为长恭,还是为织锦?
“织锦!织锦!”吹箫公子和璧惊喜万分地放下了玉箫,快步走上了前来,无视紫夜的存在,猛地将织锦抱入了怀中。
“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我好怕出征之前看不到你!”和璧的声音激动无比,那眸中的惊喜看在紫夜眼中,她知道,这是装不出来的。
眼前的这个男子,确实是爱极了织锦。
织锦轻轻推了推和璧,低眉道:“我今夜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和璧一怔,看了看织锦身边的紫夜,往后退了一步,道:“你若是想用个丫鬟来换你,我告诉你,不可能!”
织锦摇头,对上和璧的眼睛,道:“她不过是我近日买来的丫鬟,又聋又哑,我怎会把她送你?”
“哦?”和璧上下打量了紫夜一眼,道:“可惜了,人倒是生得好看,就是……”话音一顿,看着织锦,“又聋又哑也好,至少以后你回去的时候,有个人伺候着,我也安心。”说完,和璧走近了紫夜,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不管你看不看得懂我的唇语,你都给我听好了,好生照顾织锦,我重重有赏。”
紫夜一愣,低下了头去,往后退了一步。
织锦拉住了和璧的衣袖,道:“你别吓到她,她很用心照顾我,你放心。”
和璧微笑着握紧了织锦的手,道:“织锦,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织锦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道:“我怎会不理你?因为我欠你的太多。”
和璧摇了摇头,笃定地道:“织锦,只要你知道我待你是真心的就好。”微微一顿,和璧定定看着织锦,正色道:“织锦,高长恭迟早有一日会身败名裂,他保不了你周全,你不如今夜就留在这里吧……”
织锦冷冷抽出了手来,道:“我欠她很多,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雪上加霜。”
和璧心疼地再次握紧了织锦的双手,摇头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他与皇上下棋输了,皇上罚他什么吗?”
织锦不敢去猜,她也知道长恭如今处境危险,今日必然是宫内发生了什么,不然她是不会这样痛苦地饮酒,道出那样悲凉的桃花诗。
和璧讥笑道:“皇上竟然当众在他的颈上亲了一口,坐实了他是皇上娈童的事实!这样毫无男子气概的人,你还顾忌他的声名做什么?”
紫夜心中一痛,这样可悲的长恭,还没到八年以后便这样,或许八年后的那杯毒酒,算是她的解脱吧?一想到这里,紫夜觉得更为难受,这样一个朗朗红颜,身在这个乱世,或许当真是死比活着要容易。
想到今夜长恭说的那句,为了她长恭会撑下去,那种暖暖的揪心之感便在胸臆之间涨了起来,让紫夜分不清楚,究竟是感动得想哭,还是为长恭心痛得想哭?
觉察到了紫夜眼中的湿润,和璧皱紧了眉头,看着紫夜,道:“这丫头当真是聋子吗?”
织锦急忙拉住和璧的手,让她正视自己,道:“这丫头一见我不说话,就以为我难受,便会伤心,表示她的关切,你放心,她确实听不到什么。”
“织锦,我信你。”和璧深情地看着织锦,柔声道:“只是,我不忍心看见你跟着他吃苦……你嫁他四年,你得到了什么?他连一个丈夫基本能给你的都没给你,你独守空房那么多年,你的好难道他看不见吗?”
“不要说了!”织锦突然出声,抬手压住了和璧的唇,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何必一再地侮辱她?”
紫夜更是一惊,低下头去,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织锦……”和璧颓然一叹,“我想问你,若是那一夜,你不是有求于我,你可会委身于我?”
织锦身子一震,苦笑道:“事实已成,根本不会有这个如果,不是吗?”说完,织锦拉住和璧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笑容看不出究竟是悲还是喜,“你跟我之间,一旦有了这个羁绊,便再也分不开了。”
“你的意思是……”和璧又惊又喜,“我……我们有孩子了?”
织锦对上了和璧的双眼,无声点头。
和璧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将织锦紧紧抱在了怀中,皱紧了双眉,道:“如此你更该留下,让我照顾你!”
织锦轻轻推动和璧的胸膛,摇头道:“我留下又如何?你已奉诏出征,也一样照顾不了我。况且……”织锦微微犹豫,“这一战,你全无胜机。”
和璧脸色一沉,道:“你不信我的能力?”
织锦苦笑道:“不是不信你能力,而是这一战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