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不想伯邑考竟会质问自己,不由得看向伯邑考,愣愣道:“邑考在怪为父不成?但你应知道纣皇残暴冷酷,西岐根本不能与他相抗……为父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将整个西岐推入火坑?”
伯邑考听了这话,双眼微微垂下,冰冷的脸色稍缓,趋于平和。姬昌见他这般变化,心下安慰,暗道毕竟是自己与太姒一手调.教出来的仁义之子,如何会变成那般无情无义的人?此前那般对太姒大约是察觉了太姒捧杀他这件事情,加之他在纣皇那里受了大半年的屈辱,难免羞耻愤怒,对他们这对父母心生埋怨。但是知子莫若父,伯邑考这个儿子自幼到大对自己这个父亲有多么崇拜,姬昌是再清楚不过的,不由得暗道此子虽已是废棋,却还可有些作用也说不定!
姬昌心内细细思索,立时下了决断,于是面上更加悲痛,连忙拉住伯邑考手腕,一面控诉昏君的残暴不仁,一面倾诉自己得知伯邑考死讯时的悲痛,以及之后得知他并没有真的被自己吃进肚子,而是被纣皇囚禁在身边时,真是又高兴又难受,悲喜相交之下才会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
姬昌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一面细细观察伯邑考的脸色,见他面容渐渐动容起来,面上光彩也渐渐受自己感染,悲痛了起来,暗道时机已是成熟,便紧紧抓着伯邑考的双手,一脸惭愧地请求他答应,成为西岐的内应,将朝歌与纣皇的一举一动回报给西岐,唯有西岐实力大振,举兵反商,才能替伯邑考替所有被商人压迫的周人报仇雪恨!!!
伯邑考听到此,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轻声叹息一声,而后推开父亲紧紧抓在自己腕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向姬昌磕了三个响头。在姬昌诧异不解的目光下伯邑考缓缓站起身,却是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冷声问姬昌道:“父亲可否告知儿臣,黄河冰封之前父亲可知儿臣就在王船之上?”
姬昌闻言立时收了脸上悲痛,y-in冷着一双眼凶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道:“你不答应做西岐的细作?”而后又拿眼将眼前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最后讥讽道:“为父与你母亲果然是老了,竟没有发现邑考比在西岐时胖了许多,想必在朝歌的日子并不如外界传扬的那般不堪,很是受陛下宠爱!”
伯邑考垂下眼眸看向地上,一字一句答道:“儿臣纵然不堪也不过累在自己一身,可是父亲的野心却会使天下动荡,将整个西岐,所有的周人都拖入火坑!”
伯邑考此言一出,当真刺入姬昌痛处。一时之间西伯侯再顾不得什么虚假作态,竟是猛然坐起身将手中木枕向伯邑考砸了过去,大声斥责道:“你这逆子果真是我姬昌命里的克星,咳咳……滚——你给我滚去暴君身边,我姬昌倒要看看日后殷汤灭亡时,你伯邑考又能得一个怎样结果!”
本已心冷的伯邑考听见姬昌竟说自己是他命里的克星,顿时便明了了一切,却是心已不能再冷,反而对着真相起不了一丝一毫的感想来,只麻木地转身走了出去。
却是人未离开,还能听见父亲震怒之下的吼声:“我姬昌一生无过,如何会生下这等不忠不孝、自甘堕落的儿子,叫姬氏列祖列宗蒙羞?苍天呐,这是为什么啊?!!”
☆、100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八)
却说纣皇将伯邑考遣走,便将j,i,an妃抱在怀里,两人恩恩爱爱地骑在一匹骏马上,慢慢地溜达向岐山山脚。
他一个是唯我独尊的暴君,一个是为祸天下的j,i,an妃,旁人自然不敢对他们旁若无人的r_ou_麻调笑有所异议。只一个姬发不远不近地跟在纣皇身后,看着这暴君宽阔的后背,听着这狗皇帝对j,i,an妃肆意挑逗的甜言蜜语,眼底光芒一寸冰冷一寸火热。尤其是想到昨夜见到的情景,姬发更加焦躁不耐烦起来,只恨不得将这对j,i,an.夫 y- in .妇一把掀下马去,直接摔死!
姬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实在不明白一向志向高洁,崇尚圣人之道的兄长,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屈服在这种 y- in .虫身下,甚至……甚至将对方带回故居胡来!
难道这狗皇帝也会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术不成?姬发突然这样想到,却是不知为何脑中闪过昨夜狗皇帝透过兄长直视自己,微微含笑的双眼,竟是脸色一红,立即低下头去不愿让别人瞧见,心情却是越发地烦躁起来,连身下自幼相伴的战马也焦躁地晃了晃脑袋。
姬发连忙拍了拍老伙伴的头颅,轻轻抚摸它的鬃毛,自己的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再抬起头时一双眼里再没有多余的情感,只剩下一片沉静。
待到了岐山山脚,一行人纷纷下马,为表示对财神的尊敬而徒步向前——只那狗皇帝与j,i,an妃由人用竹轿抬着,晃悠悠地去了半山腰上的庙宇。
不说狗皇帝在姬发的带领下,进入财神庙中向赵公明进了三炷香火,却说这番行程本该是安安稳稳,谁知就因为j,i,an妃的一个突发奇想,弄得状况陡生!
何来状况?只说这那纣皇坐在竹轿里,一摇三摆地晃荡着,当真是快活又舒适,尤其是见到一堆人汗流浃背地跟在自己身后徒步而行,更是幸灾乐祸高兴不已。旁边j,i,an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