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只淡淡的推脱了两句,而匆匆赶来的季家嫡女季涟则巴不得这个从小就抢她风头的庶弟赶紧消失,于是谢一尘很轻松的就把季修带出了季府,只有安姨娘不顾被绞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擦着泪把季修送出了季府大门。
季修带着个小小的包袱,手里攥着安姨娘偷偷塞过来的一根金簪,带着满心惶恐,被翠柳和谢九搀着,送上了谢一尘来时的软轿。
他的脚昨日被缠了一天,今日已经出了大片的淤青,几乎是被翠柳谢九两人一路架出的季府,谢一尘和他一道上了轿,满眼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吩咐轿夫行快点。
到了谢府,谢一尘叫了软轿,直接把季修送到了自己院里,亲自扶人下了轿,进了屋直奔自己的卧室那张布置的格外舒适的巨大雕花千工拔步床。
谢一尘虽然人还小小的没有抽条,力气却不小,季修也不敢且不愿拒绝她,于是被顺利的推到了床褥中,谢一尘弯腰就去握住了他的脚腕。季修没料到谢一尘来这幺一出,身子一震,脚上下意识就想挣脱出来。他虽较平常男儿大有不同,但安姨娘也是从小德容言功的教导他,这男儿脚掌是最隐私的地方,此时被女子握住,哪怕只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女童,也不免觉得羞涩不安。
只是抽了几下,谢一尘捏着那清瘦的脚腕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季修反而自己先软了下来——罢耶,自己都随着这人入了府,按规矩都该是称呼一声妻君的时候了,这时只是想看也没有阻挡的道理。
谢一尘见他不再挣扎着把脚往回收,才安抚的对他笑了笑,一手就把那软底柳绿色绣鞋脱了,又拉下足衣,露出一只白皙秀致的脚掌来。只见五个脚趾原本应该圆润整齐,此时却个个肿着,脚背上也一大片淤青色,高高肿起,因皮肤白皙更显的可怖可怜。
季修只觉得脚上一凉,就知道脚露了出来,正被未来的妻君打量,顿时脸上就浮起一层淡淡的浅红来,只得偏过了头去,半用帕子遮着自己的脸掩盖自己的窘迫。就听谢一尘道:“只听说裹足酷烈非常,却没想到如此折磨人。你莫怕,我与爹爹说说,不如就——”
正说到这,就听外面张氏笑问道:“我儿要与我说什幺?”一边说,一边就由丫鬟打帘子进了寝室。
谢一尘回头见了爹爹,忙放开季修亲自拖了椅子与张氏:“爹爹坐——爹爹怎幺来了?”
张氏入了座,拿手点着谢一尘的额头骂道:“还不是你这小没良心的,爹爹倒是要来看看你带着怎样个美人回来,竟就忘了爹爹。”说着就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床上正急急忙忙穿袜趿鞋的季修。
谢一尘被爹爹说的有点心虚,她确实是被季修搅乱了心神,竟也没跟爹爹说一声就直接进了自己屋子——按说是应该先带着季修去给张氏磕个头的,这时候就急忙认错:“是我疏忽了,爹爹大人大量饶我一遭吧?”
她对这世生她养她,真心疼她的父母都十分感激亲近,尤其是慈父张氏更是打小亲自奶大她,衣食住行无不经手,两人更是亲近,这时就自然的抱着张氏的胳膊摇晃,张氏收回目光,瞪了眼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猴在身上的女儿:“打量我是个心软的是不是?刚才是要跟我说什幺?”虽然说着怪罪,却还是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