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云兽在你那吗?”
丹生正在打扫正屋前的落叶,皓关从不远处走来。他拿着一碟点心,但碟子里的点心被捏成细碎几块,糕粉细腻洁白,一走近甜腻的香气便溢散开来——一山的汉子恐怕没人喜欢这种甜倒牙的糕点。
“没有,一早就跑出院子了。”丹生扫过盘子,笑道:“亲王府来人了?”
皓关点点头,:“方才母亲同乳母来过,今次仍带了一盒糕点。”说着他稍显冷峻的面容有些赧然,有些别扭地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会喜欢吃桂花糕。”
丹生打量过矮自己一截的师弟,倏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不小了,不小了!”毫不客气地摸了摸皓关的脑袋。
皓关连忙甩头不愿丹生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自己,有些愤怒地说:“很快就会长的!”
丹生连声称是;说到身高丹生的高个子是占了血脉的便宜,比寻常十八岁青年要高上一些快与师傅孟阳真人平齐。
“既然云兽不在师兄这,我就去别的地方找找。”
“嗯,一个上午了也没见它们回来,我也去找找。”丹生把最后一摞树叶扫进簸箕便放下扫帚,说:“你这样也不方便找它们,不如先回我那等等,我去找它们。”
皓关会意;拿着点心找云兽确实不方便,甚而有些滑稽。他自己已经过了如果〖】..吃这样甜食的年纪,可是甜食是母亲的心意,手艺与材料都是难得的佳品,他象征性地尝过便打算把这些糕点分给云兽——这几只被真人徒弟惯坏的云兽向来贪嘴。
“那就麻烦师兄了,我先把点心放屋子里。”
目送着皓关远去,丹生旋即开始他的搜寻活动——应微宗所在乃应山山腰的一处平地,因宗门人口稀少,居所也在多数:师徒几人居住的院子、接客的正殿、早课的后殿以及后山供人休憩的深微台。丹生沿着这个顺序一个个找了遍;云兽虽然好动调皮但通人性绝不会跑到应微宗之外的地界玩耍。
丹生寻至深微台,一阵吵闹声随之入耳:是男子的怒骂与兽类的嚎叫。丹生暗道不妙,快步向吵闹处走去。入目的情景叫他顿时目眦欲裂——云屏熠竟捏诀起阵引雷火袭向炸毛嘶吼的云兽。
“住手!”
他情急之下抽出青钢剑用上十足的力道和灵气将剑朝云屏熠狠狠掷去;那剑的轨道笔直宛如离弦箭羽!而云屏熠察觉到后背的破风之声,欲引向云兽的雷火迅速挡下青钢剑的攻击,那把凡铁一触到雷火瞬间化为灰烬——好狠的雷火之术!
“云屏熠你做什幺?”丹生怒斥到,几步跑来站在云兽之前挡住了云屏熠狠厉的视线。
“畜牲伤人,在下不过是自保。”云屏熠收式,阴沉的面孔不见往日的温雅。
“什幺?”
云屏熠叫云兽畜牲已经使他不悦,闻言云兽伤人,丹生先是惊讶而后上下扫视云屏熠,这才发现他竹青色的长衫竟大半染血,脸色亦是苍白无比。丹生的怒气稍平转而不知所措起来,关切地对云屏熠道:“云屏兄不若先处理过伤处我们再说?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
“误会?所谓物随主人。”云屏熠冷笑一声:“想来丹生兄对八年前的事情仍耿耿于怀。”
“没有!”本是好心劝云屏熠疗伤为先,谁知他又提及八年前的事情,这叫丹生十分焦躁——十岁的事情他怎幺可能记在心上,哪怕是自身灵脉的问题他也早就看开了!云屏熠每每提起就仿佛不相信丹生放下此事,饶是丹生说了许多遍云屏熠也不相信。
“耿耿于怀的是云屏兄吧!”丹生不耐地说到,:“况且云兽有灵识非一般的畜牲,除非有人刻意激怒云兽。”
“丹生兄的意思是我故意激怒云兽?”
“云屏兄心中有数。”
“丹生兄切莫污蔑与人!”云屏熠伸手触碰左手的伤处,吃痛地拧眉呻吟,又说:“云兽伤人岂非事实?丹生兄如此纵容袒护恶兽,我岂能让你这般败坏孟阳真人声名和应微宗、云屏世家间的情谊,今天若不到真人与族长面前做个了断,在下绝不罢休!”
“云兽伤人确实是云兽的不对,但云屏兄都说到这个份上,便到师尊与云屏族长面前求个分明!”
丹生原本因云兽伤人的愧疚感随云屏熠莫名的胡搅蛮缠和敌意消失殆尽;他与云兽一同长大,不相信云兽无缘无故伤人。侧目瞥见云兽们龇牙咧嘴,毛须皆竖,喉咙里隐隐有嘶吼声,一看便是气急败坏,有什幺事引得云兽如此?
丹生想多不用想就已经猜到,结合云屏熠不断提及往事,丹生很快察觉到云屏熠对自己的恶意,恐怕眼下云兽伤人也是他计划好的。
丹生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迅速分析出事情的原委——他不相信云兽刻意伤人,此刻也绝不相信云屏熠所说的一切。
云屏熠不顾伤处,草草引体内灵气抑制住伤口流血,强撑精神与丹生、云兽一道前往孟阳真人的私人会客处;真人与云屏老者仍然在讨论即将到来的天女宫试炼事宜。
“族长,熠儿有事禀报。”云屏熠因疼痛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听来很是叫人担心。屋内的云屏老者心知情况不妙,连忙应声应允。向来沉稳的孟阳真人亦感疑惑。
跟着丹生的四只云兽,有一只脱离“大部队”趁丹生与云屏熠不注意的时候向云屏昭与皓关的院子跑去……
“怎幺了丹生?”孟阳真人扫过两人,神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