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我可以为妳只手遮天,就看妳要不要(3)
沈星乖顺爬上床仰躺着动也不敢动。
「关灯啊!」
「……能不关吗?」
「灯火通明怎幺睡?」
「关灯我真的会睡不着。」
「为什幺?」
「我的习惯。」
「什幺怪习惯,改。」
「不行,我会作恶梦。」
「什幺恶梦?」
「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样,如果我作恶梦你也没办法睡好,不如我去客房睡吧?」
「……」余楠坐起来看着她一言不发。沈星决定下床,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
「到底是什幺恶梦?之前就叫妳去看精神科妳怎幺不去看?」
「我不能去看。」
「看病哪有什幺能不能的?」余楠不屑地说。
「……你不懂。」
「我怎幺不懂了,我就是懂才要妳去看医生,妳长期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只要开着灯睡就没事。」
「开着灯睡也对身体不好。」
「……」
「妳是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吧?」
沈星盯着他,很意外他说出这个名词。
他像在思考,过了一会,才又说,「我曾经得过,有一阵子不能睡一直作恶梦,像妳那样。」
「后来呢?」沈星追问。
「后来,我就医,治好了。妳这样长期下来身体很多机能都会受影响,应该去看医生。」
「我……能知道,是什幺原因让你……吗?」
他盯着壁橱,缓缓吐出一口气,才说,「我昨天晚上告诉过妳,我母亲是怎幺走的吧?」
「嗯。」原来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那、是我亲眼目睹的,后来我恨死我爸,逃过家,那阵子我几乎不用睡觉,情绪起伏很大,暴躁易怒,跟着一票朋友成天在外面鬼混惹事,一直到我父亲把我绑回去,后来看了医生,才好转。」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沈星见他在沉思。
「……你还恨你父亲吗?」
「……我现在不恨他,他用二十年的时间惩罚自己,他是最可悲的人。」
「可你现在接手管他的事业,你也步他后尘。」
「不,我没有。我知道我再怎幺努力,别人还是认为我是余琰的儿子,血缘是抛弃不掉的关係,可是我在努力改变,娱鸿不能关但已经在转型。」
「还是不能全身而退吧!」
「可总比以前那样打打杀杀,见不得人好。」
「嗯,你挺乐观的。」沈星苦笑。
她躺回床上,将整个脸埋进枕头里,她有点想哭,她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虽然他轻描淡写,可她完全能够明白。
她将眼泪擦在枕头上,无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