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去,金灵力化作一抹无声的波纹,乍一眼见地上的冰霜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清松月捡起了地上的药包,用修长得手指细细的轻点数着。还剩下十三包药,包装都是自己他确认过的没有被掉包,而且一包不多,一包也不少。但是,此刻他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缓缓的讲过目光转到了煎药的石锅上。
那石锅已经被简单的清理过了一遍,里面的药渣都已经被取出,但是却并没有被洗刷,里面残留的药味渗进了石缝里,极其浓厚。他细细的嗅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大,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担忧。
清松月没有做声,而是默默的扣下了一丝冰粉,那凝雪一般的冰粉迅速在他温热的手里化成了水渍。他用手指轻轻一碾,送到鼻子底下仔细辨别,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随即捡起了地上被冰成雕塑了的药包,挥剑一剑斩开,顿时一股苦涩的药味夹杂着苦杏仁味,直冲他的鼻腔。他神色微松,捡起地上已经被冻成冰雕的药包,从冰灵谷中赶回了石室内,正要说话,却听林城先开了口。
原来是林城听见了清松月进屋的脚步声,出言唤道:“松月,你过来一下。”
只见林城蹲在地上,背对着清松月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清松月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手里拿着一片碎碗片,碗里还有一小块已经被冻成冰的汤药,而他正看着这汤碗里的东西而皱着眉头。
清松月沉默不语的走了过去,扯过了身前的长裾蹲了下来,只听林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手里的瓷片,说道:“这汤药有问题,这颜色似乎偏红了一些,很有可能被人掉了包,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钟磐寂。”
清松月摇头,将手里的被剑劈开的药包凑到林城眼前。林城不知他适合用意,迷惑的低头闻了一下,仅仅是一瞬间,他就立刻明白了清松月想要对他说的是什么,顿时神色大变。将手中的碎片丢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的在门口踱来踱去。
见他陷入了沉思,清松月一声不响的将被林城丢在地上的冰块捡了起来,用一块手帕包好装进了乾坤戒指,而后起身抱剑等在旁边。
不知道林城就这么来回踱了多少回,他终于猛地一甩袖,愤然问道:“栾风呢!!”
清松月毫不意外:“栾风已经去找那个被打成重伤的钟磐寂了。”
林城脸色铁青,好不容易蓄起的美髯也似乎要要炸了一般:“不要管这些了!松月,你下山去落茗峰寻找已经隐退的文成太上长老,要他鉴定这汤药里究竟是什么!”
清松月点头说道:“掌门可否要同去?栾风和钟磐寂应该都在落茗峰”
林城已经跳上了飞剑,直直的冲向了落茗峰。
☆、116道高一尺
第一百一十五章道高一尺
当林城和清松月先后来到落茗峰的同时,被何凤欣连骂带哄从土胚房里赶出来的栾风,正气鼓鼓的抱着剑靠站在一棵树旁。
遥遥的感觉有林城的气息愈加逼近,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掌门。”
清松月并没有停下,直接朝落茗峰雾气深处飞去,而林城却飞身而下直接问道:“那个叫钟磐寂的弟子醒了么?”
“已经醒了,正在屋子里。”栾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林城煞气腾腾的冲进了屋子。
他本就觉得当初和他大师兄一起回到宗门的钟磐寂会是个祸害,可是却慑于各种理由,没有直接杀了他,但如今林晨初失踪了,他钟磐寂的灵根也废了,正好用他来抵罪,让他为林晨初的失踪来负责,以此对宗门以及所有修仙同门做个交代,也正好帮栾风开脱办事不利的罪名。
到了门口,林城也没有用灵识探查一下,便直接进了屋子,脸上的煞气还未完全消除,就立刻准备开口斥责,却发现屋子里并非只有钟磐寂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玉绫罗和何凤欣。
此刻林城的心里简直是瞬息万变,千言万语总结出了两句话,一句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另一句话就简单许多了:卧槽!
钟磐寂脸色苍白,神色微微诧异的看着门口的林城,虽然他的灵识早已察觉到林城的靠近,却依旧是将那份讶异表演的十分逼真。再看他手上恭敬的拖着一个托盘,而托盘里的香茗正被一双葱白的手稳稳的拖着——玉绫罗也看到了林城,却是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然后才对林城行礼:“玉绫罗不知掌门大驾,未能及时行礼,还望掌门谅解。”
此时林城脸上哪里还见得到一丝煞气,那副温润的模样与刚才恍若两人:“哈,原来是绫罗仙子,我并不知道以您玉绫罗当今有名的仙子之尊,也喜欢来这种地方。若是有惊扰之处,还望长老见谅。”
对于绫罗仙子的称号,玉绫罗向来是毫不在意,有也好,没有也罢,她本就不在意这些:“掌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本就是黄子门的长老,自然常常来落茗峰。”
林城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长老果然是恪尽职守,只是我不知道,长老这是在做什么……”他指了指被玉绫罗搀扶回床上的钟磐寂。
玉绫罗闻言,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是嘲弄,还是真心嘲弄的笑容:“我看这个孩子十分喜欢,便想要收来做个徒弟。方才正是在喝拜师茶,我不知掌门会突然驾到,又不忍心坏了这拜师的礼仪,便有些怠慢掌门了。”
钟磐寂暗自好笑,林城话中意思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