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莲(4)
穆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殿下,您要是不想学就直说吧!奴婢也不会逼妳。」
「我没有不想学。」上官莲为自己辩驳。
「还说没有!」女官佯装生气,重重搁笔,「再示範下去,奴婢都要画完整幅图了。」
「那样也不错。」上官莲耸耸肩,「妳也知道我这人生来就不大会画画。」
「话不能这幺说啊……殿下若是有心,也一定能练好画技的。」
穆荷将绘笔放进她手里,扶着上官莲的手以笔尖沾取颜料,她们是靠得那般近,近得上官莲只消微微前倾,便能以唇蹭过女子柔美的脸部轮廓,她静静地望着她,几乎忘了呼吸,深怕任何一点轻微的声息会扰了此时的静好。
「若是心中有莲,下笔自然能成就其神韵。」穆荷轻柔出声,话语温柔似水。
「嗯?妳方才说什幺?」她饶富兴味地问着。
「下笔自然能成就其神韵?」
「不是,再上一句。」
「若是心中有莲……」
「难怪妳能画莲画得这幺好,原来是心间有我啊!」她笑着,眼底複杂,伸手抚过她的脸,「只是可惜了妳的一片痴心,穆荷。若我是男儿身,一定马上娶妳为妻,定不负妳心意。」
「是、是,奴婢知道了。」穆荷笑闹着拨开她的手,摆出一副好气又好笑的神情,「真是!殿下您要是再这幺孩子心性,以后嫁了人该怎幺办?」
上官莲眸色一沉,一席话说得颇有弦外之音:「这可难说,或许我这辈子都嫁不了人。」
「您在瞎说什幺呢?」穆荷起身,拉开与她的距离,如此说道,「连奴婢这小小史官都有人要娶了,殿下您身份如此尊贵,岂有没人要的道理在?」
闻语,上官莲一愣,胸口微微疼了起来。
「穆荷,妳……要嫁人了?什幺时候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