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愿还准备三天后就告辞的,既然有灯会,我就等看过灯会再走。”史仲竹愉快的调整了行程。
“你要走了?”吉牡丹问。
“是啊,牧大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也不用舍不得我,我会给你写信的,等我游学完了回京城,你也可以来京城找我啊,世翁不是要到京城任太医吗?”史仲竹和她约定京城再见。
“这样啊,竹哥儿,你前程远大,自然不能在广元这个小地方停留太久,只是我却不大可能去京城了。”
有什么不对?感觉好奇怪,怎木觉得牧大哥的话有些哀怨,哀怨?史仲竹抖了都鸡皮疙瘩,想想“古人”果然不善于表达感情啊,想想唐太宗称呼自己儿子“吾儿亲亲”,妈蛋,比情人还亲密的父子关系,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看来古人都这样儿,亲近起来肉麻得不得了。
“牧大哥,咱们约好五天后一起看花灯吧,我到吉府来找你。”史仲竹快刀斩乱麻的定下约定,就和四个卫士一起回客栈了。
到了花灯这日,广元灯火辉煌,广元人压抑许久的热情、对生活的热爱,都淋漓泼洒开来。
这样热闹的镜像,史仲竹给南山放了假,让他自己去玩,十二位卫士只留了董师傅和队长郭力跟在身边。
三人刚出客栈,就被游行的百姓惊住了,为了纪念哀思在疫病中去世的人,灯会上每个人手上基本都有一盏红色的灯笼,红色醒目,这是给亡人的“指路灯”,请亡人再回家看一眼,了却心愿,无牵无挂,往生极乐。
史仲竹带着二位师傅,寄到吉府的时候,吉牡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史仲竹终于来了,吉牡丹在门口挥手致意。
“牧大哥,久等了,街上人太多了。”史仲竹小跑过来,有些气喘的说。
“没事儿,我也刚出来。”吉牡丹兴致高昂,说到,“咱们走吧。”
“世翁不出门观灯吗?”
“爷爷被新来的知县的知县老爷请去灯搂了,按理说,也该请你了呀。”
“我可不耐烦和一堆人虚与委蛇,自己看才自在,不说了,咱们走吧,你不带小厮了吧。”
“不带了,不是有两位师傅一起嘛。”
俩人短叙几句,就并肩同游。从吉府左拐,就是最繁华的正阳街,灯会就是从这里起头的。宽阔的街道,此时挤满了来观灯的游人,两旁的商铺个子支起高台,把路挤得更窄了。彩灯有意思极了,粮铺的彩灯是稻子、麦子,油铺的彩灯是彩绘的油灯,史仲竹看见一个花椒树形状的彩灯,问吉牡丹到,“牧大哥,你看,花椒树那个,那是什么铺子?”
“你连幺儿都知道,还不知道花椒树?”吉牡丹打趣。
“哎呀,我是真不知道,难不成是吃饭的。”史仲竹猜测,川菜麻辣麻辣,此时没有辣椒,辣味多是生姜一类,这个花椒就是麻的源头了。
“吃饭的,你还真敢猜啊!”吉牡丹笑出声来,“吃什么饭,那是香料铺子。”
“啊,卖香料的,香料不该挂花草之类的彩灯吗?桂花香、梅花香、百合香……”
“咱们蜀中的香料可不是你平时闻的香料,是做菜用的香料,像辛温型的八角、肉桂、小茴、花椒、丁香称五香,像麻辣型荜拨、胡椒、豆蔻、干姜、草果、良姜,川菜出了名儿的麻辣,不是还有一味叫‘怪味’,不怪不香,不怪不爱吃。”
“是啊,吃饭的时候,我也很诧异,刚来的时候生了疫病,吃饭也清淡为主,当时就觉得菜很麻,好家伙,等到现在,客栈掌柜给我推荐的菜全是又麻又辣,我常一边吃,要一边喝水,吃不惯得很。”
“忘了你来蜀中,吃不惯,要不你还是搬到我家去住吧,家里的厨子好差遣。”吉牡丹建议到,史仲竹现在才十四岁,少小离家,很令人心疼。
“不用了,牧大哥,开始俩天是我新鲜,现在吩咐了客栈厨子,他也就不放辛香料了,再说,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