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阿瑕又觉得没什么,反正她只要老老实实在呆在这具身体死去就能完成任务了,这后宫里的事情也没必要搅合,想来也没人有胆子惹到她的头上。
可惜树欲止而风不止。
新年刚过完,钮钴禄皇后就彻底撑不住了,后宫里关于她即将薨逝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她已经下了禁口令,但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后宫人心浮动,不少人自认家世出众的妃嫔嘴上不说,心里却都盼着皇后早死好给自己腾位置。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瑕这具身体的母亲赫舍里氏递牌子进宫了。
养尊处优的老妇人一见她就要求她屏退众人,阿瑕还没开口拒绝,大丫二丫等就自觉的退了下去。
阿瑕皱眉:“额娘,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必多此一举呢?”穿了这么多次,她身边的丫头就算不向着她也没有做出当着她的面就听别人的命令的举动。“我知道额娘是想和我说些私房话,可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赫舍里氏坐在阿瑕下手,见女儿这样小心谨慎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一想到进宫之前老爷的话,只能期期艾艾的开口说道:“娘娘还是这样的性子,臣妇逾矩了。只是你阿玛有几句话托我转告你,这才不得不让奴才都下去。”
“哎……”阿瑕轻叹一口气,佟佳氏年少就入宫,对家人的印象其实非常浅薄。赫舍里氏虽然是她的生母,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加上这具身子如今换了个主人,更是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感情。只是阿瑕再怎么对她没感情,也不能失了该有的礼数。见赫舍里氏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少不得接话:“阿玛的意思是?”
“主子娘娘不大好的消息可是真的?”赫舍里氏没有明说,拐着弯说道了钮钴禄氏身上,暗示着。“你阿玛要我问问你,对那个……”她说着,指了指钮钴禄氏的寝宫,“可有什么想法?”
“额娘,主子娘娘的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阿瑕心里清楚,佟家怕是和其他家族一样对着皇后之位起了一争之心了。但是以佟家现在这种姻亲遍布朝野,被人称佟半朝的情况来看,康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封她做皇后的。“你回去告诉阿玛,就说表哥对我很好,但即使如此有些位置也不是我们能奢求的。”
赫舍里氏愣了一下,面有难色的点了点头。她不是阿瑕,不知道之后的历史,心里难免觉得可惜。那可是皇后啊!“娘娘何必拒绝的如此之快,你阿玛那里也不着急,娘娘还请三思。”
阿瑕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怕是说服不了她了,也就转移了话题。她心里暗想,既然佟家想争就让他们就争吧,到时候头破血流可不要怪她事情没有说过。
之后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赫舍里氏就告退了。
下午的时候,康熙就来了。他一进来,就看似随意的问道:“听说舅母今日递牌子了?”
阿瑕点了点头,伺候他洗了脸,又将暖手炉放到他手边才说道:“可不是,原本想留额娘用晚膳的,她偏要回去,说是不放心家里。家里又有什么事呢?她偏不肯。”
“你们说了点什么呢?朕瞧着你今日气色到比前日好些。”康熙说着,拉阿瑕在自己身边坐下,问道。
阿瑕轻笑,捶了康熙一拳头,才说道:“不过就是一些女儿家的私房话,怎么表哥也想知道?至于气色好,我可不知道原因。”心里却暗暗警惕,康熙话里有话,看似闲聊却在不停的套她的话。莫非这佟佳氏之前和康熙的相处都是这般的?那为什么她得到的记忆里却什么都没有?
康熙一把抓过阿瑕作怪的拳头,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好了好了,是朕错了,表妹就饶了朕这一次吧。”
“呵呵呵。”阿瑕轻笑,也不挣扎就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
两人坐在炕上说了一些闲话,康熙便说要下棋。阿瑕虽然穿了很多次,虽说下的不好,倒也会下一点,就答应了下来。说是对局,其实多事康熙让着阿瑕。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差不多就到了晚膳的时间。因为康熙今日留宿,他的份例就摆在阿瑕这边。菜浩浩荡荡的摆了一桌子,真正能吃的却没几个,两人也不过就是浅尝即止,好在一会儿还能叫顿点心,否则哪里能填饱肚子。
当夜,康熙留宿,两人一番。
第二日他去早朝的时候见阿瑕还在熟睡,还特意吩咐众人不要叫醒阿瑕,一副宠爱非常的模样。阿瑕身边的四个大宫女心里都高兴极了,要知道康熙最重规矩,平日里可从未这么体贴过。
这个时候的她们都不知道,康熙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弥补。
因为康熙的吩咐,阿瑕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连请安都晚了点。好在孝庄和太后都是宽和人,没有怪罪她。其他妃嫔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眼睛里的寒光如果能变成两把利剑,怕早就将她刺穿了。
少年康熙体力惊人,昨夜他们大战三百回合,阿瑕这会儿还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因此请安之后,她就直接回去了。哪知,刚到宫门口,就被看到了一脸委屈的大丫和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