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国子监这帮学生的架势,用不了一晚上就会有雄文出世。
到时候往告示栏一贴。
一时口水横飞,得吸引多少眼球,好愁不火爆。
大宋别的不多,就文人多,知名的文人更多。
要是能把知名的大家卷进来,搞不好,还名留青史了呢。
“想什么呢,跟少女怀春似的。”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高铭眼睛都不用抬一下,就知道是谁,“慕容彦泽,你才怀春呢,老子这个状态叫做构思。”
“构思?”慕容彦泽,双手托腮坐到高铭对面,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又有什么好主意?”
“你看咱们的同窗一个个都可爱啊,有热情又能舞文弄墨,这些资源不榨取一下太可惜了。所以,你耳朵来……”高铭朝慕容彦泽招招手。
慕容彦泽立刻笑着把耳朵靠过去,仔细听高铭的话。“咱们在球场外树个告示板,贴一些文章,当然都是引起众人议论热情的,给球赛造势。”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笑道:“这主意好,就是一开始的文章,找谁来写。”
高铭指了指他,慕容彦泽摇头,“我可不行。”
“所以说,你也不怎么样,文章也拿不出手。”高铭装作嫌弃的道。
慕容彦泽笑眯眯,“正因为这点,咱们才能成为朋友。”
高铭蹙眉,怎么听着像是臭味相投的同义词呢,算了,不要深入的想,友谊这种东西不必追根溯源,合得来最重要。
高铭伸出手,拍了拍慕容彦泽的肩膀,“咱们不会写没关系,找会写的人就好了,你家门客里找个文笔过得去的c,ao刀。”
“……好吧,文笔肯定没问题,但内容嘛……使劲夸人?”
“非也非也。”高铭笑道:“恰恰相反,要使劲贬低现在最热门的选手,这样大家一看,气得不行,第二天回复量唰唰的。用不了一两天,布告栏就会贴满,而其他人看到这批文章,肯定也不满其中的观点,到时候笔仗不就打起来了么,还愁没人关注么。”
慕容彦泽哪里见过这样的水军引战行径,微张嘴巴吃惊的道:“你真是满肚子坏水啊。”
“这不是坏水,这是智慧水。”高铭满面笑容的道。
想到了就去做,一放学,高铭和慕容彦泽立刻变身行动派,先去球场外选择布告栏的地址,叫工匠们拿着高铭的设计草图回去制作布告栏的展板和木桩。
他则和慕容彦泽回了慕容家,找了个门客,由高铭口授大意,由门客润色写成得体的文字。
没多久,一片雄文问世。
总结起来,文章大意:不是我说,你们现在看好的夺冠球员,我觉得都是垃圾。并且不点名的罗列了各种理由:年纪大的,脚法花样变数少的,长得丑的。
这些人都太垃圾,不相信大赛魁首会从这些人中间选出。
还有几组选手没有比试,希望还有球技高超的人在,否则蹴鞠大赛真叫人乏味。
打击范围之广,目前崭露头角的全部中招。
就连门客写完都擦着冷汗道:“千万不要泄露是我写的,我还有老婆孩子啊。”
高铭却很满意,越是腥风血雨越好,文人、尤其是国子监的同窗们闲着也是闲着,为蹴鞠文化事业添砖加瓦不是很好么。
第17章
事不宜迟,当天夜里,告示板就悄悄的立了起来。
趁着月黑风高,一个人拿着浆糊,迅速将文章贴好就跑。
很快,当夜排队买票的人们就发现了这块多出来的告示板,以为是主办方张贴的注意事项,结果走近一看,才上面贴着的是文章。
提起灯笼,一读,直接气翻一大片。
有人气不过刚要上手撕,就被一个守护告示板的护卫握住了手腕,“不能撕,这块板子是给大家发表看法用的,主人家吩咐,任何人都可以在此贴文章。”
“那就任由这种狗屁文章展示吗?”
“这是你认为的,我却觉得有理有据,你不服气的话,可以反驳他,写好了贴在这篇文章旁边就好了。”大汉按照吩咐如此回答。
“好好,等着,我明天、不,一会就写文章反驳这篇狗屁不通的东西!”
被惹怒的人群中但凡识字的都纷纷举拳,跃跃欲试。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打腹稿,酝酿如何最大限度的回骂这篇文章。
——
高铭从慕容家出来,刚回到高府,就立刻被送去看大夫。
一个头发花白,一看就经验丰富的大夫,名副其实的老中医。
而诊断的结果也很简单,一个字:虚。一句话:衙内您真的很虚啊。
高铭一点不意外,他大病初愈不虚是不可能的,但显然老中医的虚是另一层更深的意思。
“要节劳啊,衙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直接烧成秃山,以后就没得烧了。”
高铭只能硬着头皮听医生叮嘱,“嗯嗯,以后烧以后烧。”
第二天一早,高铭喝了一碗汤药,嘴里泛苦的出了门,正好在院子里碰到要坐轿子出门的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