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们?!”岳成嗣扯着嗓子叫起来:“你勾结魔族,残害……啊啊啊——”
不等岳成嗣把话说完,一缕离火瞬间窜进了他体内,他身上诡异的纹路上发出滋滋的红光,岳成嗣顿时痛得直打滚,轶尧踩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耐着性子问:“你身上刻着的是什么?”
“散魂蛊,是散魂蛊,啊啊是杜江河说他在林陶身上种了散魂蛊,只要以活人为引,就能再次炼出蛊盘,林陶必死无疑啊啊啊啊……饶了我,我也是被逼的,散魂蛊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也是被逼的啊啊啊……”
散魂蛊三个字如同一个炸弹轰的在轶尧脑子里炸开了,他终于想起那件往事,一时没控制住,脚下猛地用力,踩碎了岳成嗣半边肩膀,但他却对周围的惨叫无动于衷,神荼剑冰凉的温度贴着他的背脊传过来,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那是……陆景宗拿命化解的诅咒……
第34章
林陶有个爱给人起外号的臭毛病,青冥宗上下都被他重新排了号,以至于好好的“大师兄二师兄”都不喊了,跟着他乱叫,陆景宗当年一念之差和“大师兄”的称号失之交臂,从此朝着“排行老六”一去不返,几乎要向每一个新入门的小师弟解释一句,愈发显得啰嗦。
整个成长时期陆景宗和林陶形影不离,管他是偷j-i摸狗还是行侠仗义,只要有林陶的影子,百米之内那必定有陆景宗出馊主意。
他那个人天生鬼点子多,思虑又周详,最爱唠叨林陶这样行事冲动的,当年得知扶摇国事情是始末后更是搬出了无数“妄自c-h-a手凡间之事而遭天谴”的例子对林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说教,荣获“陆妈妈”称号,自此后只要他一有没完没了的趋势,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林陶都能“陆妈妈”三个字喊得惊天动地,没少让陆景宗丢人。
久而久之陆景宗也就懒得管他了,但是有一段时间,陆景宗却一反常态,再三叮嘱林陶不要随意丢东西,尤其是沾着本人气息的贴身之物,任凭林陶怎么烦他都不闭嘴,来来回回地说,如果不是看在彼时陆景宗还是一个重伤患者的份上,林陶可能得拔剑和他打一架。
那时候云州城覆灭,千钟雪失踪,青冥宗也只剩下了陆景宗和轶尧林陶戚与眠四个,在加上一个前云州城的落魄少主慕容子安,组成了一个移动靶子五人组,势单力薄,偏偏个个天赋异禀,面对没完没了的追杀抢夺,另辟蹊径,胆大包天地参加了修真界百年一次的九宗评选大比,光明正大地站到了所有势力的面前。
这五个人的现身在评选大比上掀起了好大一阵风波,什么看笑话的鄙夷歧视的都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来自于笑脸背后森寒的恶意。
有人想得到云州城留给慕容子安的宝藏,有人想知道青冥宗的秘密,遍寻不着的人堂而皇之地出现,y-in谋杀戮自然成堆地跟着来。
幸而那时候四人已经小有成就,虽然尚且年轻,却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唯有陆景宗的那一次重伤,来得毫无来由。
九宗评选乃是修真界的大事,大大小小的宗门和散修,无论选的上选不上,热闹总是想凑的,再加上这一场盛事持续时间长达一年,有不少人都选择了在此地暂时住下。
云州城虽然覆灭了,但慕容子安是个实实在在的土豪,有这个钱袋子在,这几个人也勉强租了一间院子,暂且算是定居。
这一定居,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他们偶遇了来凑热闹的陆家人——也就是林陶和陆景宗的生父!
陆景宗倒是还好,他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但是林陶却当场爆发,如果不是有轶尧和慕容子安拦着,陆砚可能当场就死了。
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是林陶的对手,单单是那修者的威压就让他吐了血,林陶的母亲是因陆砚而死,他向来不会压抑脾气,当时就放了狠话:“若是你敢在我面前再出现一次,我一定亲手送你下去给我娘磕头认错!”
林陶被轶尧和慕容子安一人一手拉着,双目赤红,戚与眠淡定地捧着瓜子磕,陆景宗环顾了一眼,发现在一圈指指点点的人里面似乎只有自己一个能出来平事儿了,任劳任怨地背上了“擦屁股”的责任,站出来道:“陆景宗,你一介凡人,来这修者云集之地也没什么意义,回去享受你的娇妻美妾不好么?何必来自找苦吃?”
按理说陆景宗不应该对陆砚这么冷淡,但余薇这么多年来给灌输的思想太深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这个父亲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要说自从和余薇合离后,陆砚彻底放飞自我,娶了不知多少个小妾,玩死的女子更是不少,可谓恶名远扬,陆景宗没替天行道已经是念在血缘亲情的份儿上了。
一看陆景宗这幅态度,陆砚捂着被打伤的鼻子训斥:“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爹!你竟敢忤逆?!”
凡人和修行者之所以天差地别,最重要的原因不在于能力,而是寿命,林陶陆景宗的天赋在修行路上一骑绝尘,多年前就已经结丹,一直维持着少年的模样,而陆砚却已经白发苍苍,别说是爹了,他看起来就跟陆景宗爷爷似的,场面一时间竟诡异起来。
天才少年欺侮白发老父!
怎么看都是一个爆炸性的话题,看热闹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再加上林陶几人本来就有名,话语一下子难听起来。
林陶冷哼一声,神荼出鞘,温度瞬间降到冰点以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