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还行吧。”蓝粒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只保温杯看起来很旧了,实话说,造型也有点土,和洋气的爱豆不是很配。
顾灼灼以为是蓝粒特别喜欢,随口问了句,她好像也不是很想说。
一会儿,机位换好了,蓝粒和其星上去拍戏。
他俩是真的爱豆级演技,比江嘉庭也就好那么一点,其中蓝粒的发挥多依赖于对手戏的演员,而其星偏偏是个很难入戏的人。
幸好他们长相都比较过关,又很懂表情管理,真是应了橙子以前说过的话——你只要保持好看,会有颜粉帮你洗的。
其星的压力其实很大,他很多次表达过不想演戏的诉求,可惜经纪人和公司都不允许。
国内的偶像光靠唱跳和舞台很难维持热度,他们需要综艺、电视剧,各种渠道的曝光。
一个不景气的唱片业饿死了多少原创音乐人,即使在版权意识有所进步的今天,纯粹的音乐仍然没有拍戏来得赚钱。
而偶像为了维持热度,要不停地拍戏,唱歌,巡演,站台,上各种乱七八糟的通告。
其星以前练舞太狠,腰伤是旧伤了,然而他每年还是要准备新曲,练新舞,巡演,在仙侠剧里吊钢丝。一旦因为劳累或者天气原因伤病复发,来得及就去医院,来不及就靠打封闭缓解疼痛,在顾灼灼看来简直是地狱史诗级别的作死。
因为温岳的事,顾灼灼尤为不喜欢看到别人糟蹋自己的健康,有时候他看到其星睡得错过饭点,会帮他把营养餐放进自己带来的保温箱里,并且跟导演说给他时间吃饭。
蓝粒和其星都还不知道顾灼灼的身份,但王导知道呀。他是见过顾灼灼说“我出钱我演戏”的人,对他特别宽容。
一般顾灼灼提的小请求,他很少有拒绝的。
不过顾灼灼也知道分寸,大事并不干涉导演的安排。比如今天外面台风,来去不便,他就没有反对全体熬大夜的决定。
虽然这么一来连他都有点吃不消。
“好饿啊……”场务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抱着肚子磨磨蹭蹭坐到顾灼灼身边的板凳上,抱怨说:“十点了,没有宵夜,我的煎饼油条豆腐脑,我的炸串龙虾烤鱿鱼,啊啊啊,哪怕给我个大包子也行啊,现在谁给我一口吃的,我叫他爸爸。”
顾灼灼跟着叹气,他也觉得好饿。
但是台风肆虐,为了安全考虑外卖平台都关了,负责订饭的工作人员更是打过好几个附近餐馆的电话,都说不送,他们也只能饿着。
“嗯?”场务突然坐直身体,鼻子嗅了嗅:“是我的错觉吗?我闻到大包子的芬芳了!”
来的不是大包子,是大量的披萨。
只见一盒盒的披萨被几层袋子打包得像什么高j-i,ng尖武器,出现在走廊外面,全场都s_ao动了,正在念台词的男女主角都卡了词,大眼瞪小眼。
“卡!”王导无奈,也觉得饿了:“先吃饭吧!”
这份外卖不同寻常,它在台风天穿越了重重阻隔,坚强地来到了大家的面前。
片场巨星云集,统筹场务人脉极广,纵然如此,谁都没能买到一份宵夜。可是现在,就有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做到了。
顾灼灼没有冲上去领他的份,他皱着眉看着几个外卖员,正低头拿着单子正在核对数量。
他们各个浑身s-hi透,像从水里捞上来的,打着哆嗦,不时擦额头上滴下来的水,简直像刚刚从抗洪抢险一线救下来的难民。
刚刚喊肚子饿的场务抱着自己份的披萨喜滋滋过来,招呼顾灼灼:“灼灼喜欢哪种披萨?别一会儿被抢完了!”
那人叼起一口披萨,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哇,不会是你那个……朋友,送过来的吧??”
顾灼灼之前介绍温岳说是朋友,众人心里腹诽表面上却都这么应了,现在对着顾灼灼说“你朋友”,就代指神通广大的温岳温首富。
顾灼灼摇头,说:“应该不是他。”
他刚刚和温岳说过,夜宵送不过来。
外面很危险,平台就是知道这一点才配合气象部门关掉了配送服务,附近的餐厅也知道轻重,宁可少赚钱也不让店里的员工去送餐。
温岳不可能不懂起码的尊重,甚至有些道理,还是温岳教他的。
顾灼灼让唐芮把他留在休息室的t恤拿过来,干毛巾不够,就把衣服剪开,当成干布给外卖员们擦脸和头发。片场也有热水,已经有有眼色的群演去给他们倒水了。
几位外卖员连声道谢。
渐渐的,大家都不太说话了,沉默地吃着手里香喷喷的夜宵。
小唐也去领了一份,回来以后和顾灼灼说:“他们不肯留下来,车子在外面。说是他们有个同事,接到老板电话,送一单给五千块。钱太多了,就送了。”
顾灼灼嗯了一声,外卖员们收拾好保温箱离开。这时走廊电梯叮了一声,不多时,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哎哟,王华柱!”男人一头油光锃亮的头发,肚子微凸,口音油腻。
王导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马甲:“钱老板,钱老板。”
“胖啦!”钱老板哈哈大笑,上下打量他:“一会儿喝一杯去啊?哎呦,都多久没见你了。”
“是啊,”王导唏嘘:“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是,外面这刮风下雨的,你开车来的吗?等会儿怎么回去——”
“哎哟,附近吃饭的,刚吃完,崇口路整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