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心尖一颤,自从记起幼时的事以来,这称呼还不曾在魏星阑清醒的时候听过。
那一瞬,柳暗又花明,面前俨然只有两条路,去还是不去。
魏星阑又唤了一声,“霜儿。”似是梦回数年前一般。
洛衾叹了一声,在心底嘲弄般道,又不是圣人,何必装作圣人的模样。
于是埋在水里的人被引诱着缓缓站起身,那温热的水堪堪到锁骨下两寸,她身上裹着单薄的xiè_yī,系带松松垮垮的。
魏星阑见洛衾走来,不由笑起,在人还没走到面前的时候,就径自伸出了手,将十指掐在了那细瘦的腰上。
洛衾浑身一僵,怎么也没料到魏星阑会有这样的举动,她愣了一瞬,身上被就被水汽熏红,如今更是粉了大半。
“你做什么!”她蹙眉道,却并未挣扎。
魏星阑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浑身僵得不得了,却连半步也没有退,果真乖顺地走了过来,躲也不躲了。
“我就摸摸,不做别的。”她道。
洛衾沉默了半晌,“难不成你还想做别的什么?”
魏星阑挑眉,掐在对方腰上的手一松,转而又朝那瘦削的肩背抚去,被烫得温热的指尖一滑,沿着脊背往下,竟落在了股间。
洛衾实在了忍不住了,抬手便推了两下,“你、你怎……”
“你是心甘情愿走过来的,既不是我绑的,也不是我牵的。”魏星阑道,似在提醒她一般。
“强词夺理。”洛衾冷着脸说。
“我怎么是强词夺理了,我明明是厚颜无耻。”魏星阑笑说。
洛衾:……
她倒是忘了,这人的脸皮厚得很。
魏星阑却在这时候停下了手,转头对屏门外的人道:“去我房里,把屏风后小柜最底层放着的白衣拿来。”
外边的人问道:“二姑娘,可是那个雕着鹿鹤同春的金丝楠柜?”
“是了,底层有一套白衣,你替我取来,再随意拿一身我常穿的。”魏星阑道。
那人应了一声便走了。
洛衾甚是尴尬,没想到这人动手动脚的,竟是为了试她的身量。
魏星阑道:“那套白衣我还未曾穿过,想来应当挺合你,尺寸也正好。”她的手还勾在洛衾的系带上,只需往回一牵,那xiè_yī便会松开。
洛衾讪讪道:“你直说就好,何必动手。”
“我这不是趁机轻薄你么,若是明说,你定然就不肯了。”魏星阑道。
洛衾伸手抵住了身前那人渐渐离近的肩,“果真厚颜无耻。”
“当然。”魏星阑放下了勾着系绳的手,转而捏住了洛衾的手腕,“一点力气也没用上,这样怎么拦得住我。”
洛衾:……
“若是在话本里,这叫欲迎还拒。”魏星阑低着声说。
洛衾转开了眼。
“若让我来写话本,我定然会写水波潋滟起,美人娇无力……”魏星阑话还未说完就被洛衾打断了。
那冷面美人道:“我看是水波潋滟起,刀剑如惊鸿吧。”
魏星阑“嗯”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洛衾正要开口的时候,鬓角冷不丁被一温热之物碰了一下,她仓皇回头,只见魏星阑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样。
那得了趣的人还道:“凡事得有来有往,如今正好。”
洛衾后知后觉,往旁一侧身,险些跌到了水里去。
魏星阑伸手去扶,没想到两人竟不知不觉过上了手,水花ji-an得四处飞出,当真是水波潋滟起了。
先前洛衾的两处x,ue道冲开,心法也正好在突破的关口上,只是情况紧急,未能分心去突破,害得功法反噬,使得她不得不晕了过去。
如今和魏星阑过了几招,经脉和周身奇x,ue隐隐生出一股温热之意,真气在体内畅通无阻地流转着,原先反噬留下的内伤渐渐被真气抚平,丹田也随即充盈了起来。
魏星阑眉梢一挑,将一掌拍在了洛衾的肩头,力道却不轻不重,只是将内力灌了进去,她道:“池里放了些许药材,久泡有健体强身之效,能化内伤,助功力增长。”
洛衾盘膝坐下,终于将心法突破至第七层。
她刚回过神来,一道掌风冷不丁袭来,她侧身避开,抬眸便见魏星阑站起了身。
魏星阑笑道:“恭喜,我来试试洛姑娘功力增进了多少。”这话音刚落刚落,厉掌随即逼至洛衾身前。
洛衾连连退避,找着那人招式里的破绽,忽然听到外边有人走近,她转守为攻,招式不甚干脆,运转时留有余地,掌法却是连绵不断的。
同她过招的魏星阑眼前一亮,道:“果真突破了,即便是叶前辈,当年从六层至七层也花了将近五年,霜儿果真厉害。”
洛衾双耳一热,却仍旧没有收掌,蓄劲而后发,故而乍一眼看去掌法又柔又绵,实则刚劲得很。
可魏星阑的招式却与之不同,一向干脆又利落,令人捉摸不透,明里暗里都是凶悍至极。
屏门外的人道:“二姑娘,衣裳都取来了。”
魏星阑一时疏忽大意,竟被洛衾占了上风,她扬声道:“放在门上就好,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