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项儒诚实回答。
项母愣了，“……什么意思？”
项儒看着画上的青年，手指遮住那只蝴蝶，远远看过去，他像是和青年所接触一般，“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他。”
他移开指尖，神情温柔地看着画中的青年，“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得，小儿子还在暗恋阶段！
项母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准备继续敷自己的面膜。
第36章 三十六只毛团
此间人爱欲疯长，与亲人相逢的青年却依旧没心没肺地撒着娇，“人间的食物真的很好吃，二爹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变回小小一团，爬到年樨身上去蹭来蹭去，“我们明天就去吃火锅吧，可好吃了～”
年樨摸着雪团身上柔软的毛，笑着应好。
一旁的陶霄被禁了言，只能瞪大眼睛，试图用充满杀气的眼神警告那只撒娇的小崽子。
没用，人现在已经有靠山了！
有了靠山的毛团很是兴奋，闹腾许久才睡去，自然而然地忘记了之前自己定下的决定：每晚给男人织个美梦。
现在，大爹二爹找了过来，他开心。得知自己是腓腓，和人界那些懒懒蠢蠢的猫不是同一类，他开心。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大爹二爹对他态度和往常一样，他非常开心……
于是他嘴角带笑，身后蓬松的大尾巴也舒展开，睡得很是惬意。
毛团睡熟后，陶霄嘴上的禁言才被解开，他揉揉自己的脸，看向一旁的年樨，无声问：“就让他这样？”
“你便是问他，他也不清楚。”年樨布置着结界，“细究起来，也不过是有了份难得的机遇，这才能提前化形。”
陶霄也不多问了，顺手给毛团子补了一个术法，转头对着年樨道：“快去快回？”
年樨收回布置结界的手，随口应了一声。
深夜，月色映照着山中树木，气氛安静又奇诡，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极速略过，冲着东大古墓的方向而去。
毛团子都能发现的残存妖气，身为大妖的他们不可能忽略。
两只大妖视校方布置的巡逻人员为无物，靠近后找准位置，瞬间到了底下的墓室。
墓室中久封的尘土飞扬，里面并无多少陪葬品，棺椁在岁月的蚕食下都有些腐朽。陶霄主动走上前，对准棺木一掀，棺木发出一声沉重的嘶哑，紧接而来的便是一连串攻击。
年樨掸了掸身上落下的灰尘，目光从墓室周围略过，见陶霄能应付后，将角落里的那堆陶片拾了起来。
陶片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上面的奇怪纹路，年樨默不作声地除掉其他陶片上的灰尘，将那些纹路默记了下来。
“呼……真无趣。”毫发无伤的陶霄甩了甩手，将棺椁中那具快要消散的尸体给护住。
“果然是只小妖。”陶霄说道，将旁边那具兽类尸骨提了起来，晃了晃，问年樨：“你说他一只妖，最后的法力怎么尽拿来保住这具人类的尸体？”
年樨将陶片一一归位，再恢复成原状，闻言走近陶霄，接过那具兽类尸骨，查看了一下，肯定道：“是梦貘。”
陶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梦貘一脉，确实和人类走得很近，妖界许久未见他们，我倒是没认出来。”
年樨看着棺中保存完好，如同睡着一般的人，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将梦貘的尸骨放回了棺中，“走吧。”
陶霄有些迷惑，“所以你究竟看出什么了？这只梦貘死去多年了，应该影响不到滚滚吧？”
“梦貘那实力，也不咋样来着……”
两人很快出了墓室，年樨感受到周围的人类气息，道：“还记得那个人类吗？”
“你说今天那个有梦族气息的？”
年樨点头，“刚刚的墓室里，并没有见到梦貘的妖丹。”
妖类死后，无其他意外，妖丹应该就在尸骨里，不过刚刚的墓室里，却只有梦貘和一个人类的尸骨，属于梦貘的妖丹不知所踪。
陶霄思索了一会儿，梦貘是真想护住那具尸体，多半是挖出了自己的妖丹来护，但现在，墓中没有妖丹……
年樨没回答，抬手感受了一下，失笑道：“那小崽子……”
陶霄：“？”
“滚滚出了结界。”年樨淡声解释。
“！”
陶霄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炸了毛，“不可能！他不可能突破我的术法！”
年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的结界内部未设防。”
他那结界只能拦住外面的，滚滚自己想出去，结界拦不住，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催眠术法不管用。
陶霄脸上表情僵了一会儿，半晌才呐呐道：“那……那他出来干嘛？发现我们不见了，找我们？”
很快，陶霄就被打脸了，滚滚的方向，根本不是冲着他们现在这边来的。
年樨笑了笑，眼里却没多少温度，“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