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让我们带领大家跳舞吧。”他听到自己说。
宴会正酣。
缘一对跳舞兴趣缺缺,将机会让给了其他乐于表现的年轻贵族,陪伴在兄长身边。而他的兄长也并无跳舞的兴致,比起没有兴致,倒不如说严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严胜还是铁王座的继承人,大概会如鱼得水,但眼下这尴尬的局面是另一回事。
“我该和男人还是女人跳舞,该跳男步还是女步?”兄长压低声音,用讽刺的语调问他。
缘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兄长就在这里陪着我吧。”
严胜显然不想陪他,但目前的局面的确这样最好。于是他的手在桌子下面与兄长十指相扣,喝着酒,推拒每一位想和他们兄弟跳上一段的女人或是男人。
女人倒是还好,男人绝对不行。缘一想,兄长以前就是不少君临少女的梦中情人,但以前从没有男人敢搭讪兄长的,经过这场婚礼,他们竟然敢这样肖想。桌下的手指扣得更紧了些。新婚妻子显得更为不适,兄长不停地小口往嘴里灌酒,以此转移对他手指的注意力。
“……缘一,我们回去吧。”兄长低声说,“我……不大舒服。”
他思索片刻,乐声逐渐小了,宾客们大多跳得疲倦,于是点点头。
“别让他们闹新房。”兄长又说道,语气半是命令,半是恳求。
缘一想起古老的婚俗,可以称得上陋习,男人和女人们会分别开始脱新郎和新娘的衣服,说些下流话,玩闹成一团,王室的婚礼会好些,但也免不了七国贵族的嬉闹。直到他们在新房内脱个j-i,ng光,那些人也还是会故意在门口叫嚷污言秽语,当做对新人未来的祝福。
他还在想着,兄长却以为新婚丈夫打定了想羞辱他的主意,继续说道,“……如果新娘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同意的。”
“……您怎么会这样想。”他叹息一声,站起身。忽然抱起自己的兄长。
兄长显然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挣开他的手臂跳下去。但他牢牢箍住了对方,“不想遇到那些人的话,就先让我抱您回去。他们不敢拦我。”
看到王与王后离席,人们意识到闹新房的信号,簇拥向他们身边。一直停在酒席附近大口吃r_ou_的白龙却扑闪着翅膀飞到中央,伴随着魔法的光辉与炸响声变为一条不大不小的龙。龙展开洁白的双翼,将两位主人遮挡在宾客视线之外。
“虽然七国贵族并不多么敬畏我,总想闹上一场。”他说道,“但谁也不想知道龙火烤自己究竟是什么滋味。兄长可以放心了。”
“幸好他们不知道,你根本不会这样做。”
兄长背对他立在寝宫的穿衣镜前,呼吸有些急促,解开自己的披风,缘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着层叠的天鹅绒上衣,长裤,白色衬衣一件件落在地上,变得浑身赤裸——说赤裸不算恰当,他兄长身上还有些东西,红色绳索缠在那具酮体上,沿着脖颈,胸口,背脊一路勒进下半身的t-u,n缝里,与红色火纹交错着。他注意到大腿根部已经有些s-hi润的水痕,想必兄长在婚礼时已经忍得十分辛苦。
缘一原本不想这么做。那是一生一次的婚礼,他原本想让它尽量纯粹而圣洁,让兄长和他一样沉浸在甜美的幻觉之中,彼此接受爱意。但现在这样也不错。他曾听母亲讲过,君临百姓庆祝新年时,父母与兄弟姐妹会交换礼物,用红色丝带和漂亮的布匹包裹着,塞到床下,或是枕边。
缘一从未收到过这样的礼物,母亲获准赠送的只有那对耳饰,它们被勾画完成后不经包裹就戴在了他耳朵上。兄长悄悄趁着月色摸进高塔时也只敢偷摸将礼物揣在胸口,无暇做什么包装。到后来他与兄长地位倒转,送来的礼物则过于豪奢,令人兴味索然。他曾拐着弯撒娇,要求兄长学着百姓的样子,再送他些什么,被妒火浸染的兄长却再不肯送他任何东西。那支染着真龙血脉的号角成了他唯一保存着的,来自兄长的馈赠。
“谢谢兄长送我的新婚礼物。”他忽然说。
“我没有送你……什么新婚礼物……”
严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闷头解身上那些绳索,兄长哆哆嗦嗦,先是在身前摆弄一番,除了扯动绳索,不知碰到哪里,造成几声柔软甜腻的呻吟外毫无效果。他的新婚礼物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又开始在背后摸索起来,但半天不得要领,t-u,n部缝隙处的绳索甚至勒得更紧了。
他只是静静看着,直到兄长忍无可忍回过头:“……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缘一这才从桌上拿起先前那本书,走到穿衣镜前,环抱住兄长。将夹着落叶的那一页打开给兄长看。
“您看,上次您应该学习一下的。”他理所当然地把下巴搁在兄长肩头,用手指着那一页的图画,“系的时候先要从背后挂住……”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在更衣室看你系过。怎么解开?”
他翻到下一页,“您看,先要拉住这里……在手肘后的位置,我来帮您,请帮我拿一下书。”
兄长呼吸急促起来,不太情愿,却果真双手帮他捧住书,任凭他动作。缘一找到那根线头,缓慢扯开,绳索却没有散开,只是缓缓开始在兄长身上滑动。兄长发出一声惊喘,下意识地想按住他的手。
“我看不到书上的内容,没办法继续了,兄长。”他无辜地说。
他背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