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缠着黑色皮绳,时尚感里透出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左手无名指和中指各戴了一枚戒圈。
无名指的那枚很保守,但好在他的手长的很好,手指细白修长,倒不显得特别突兀。
中指那枚则j-i,ng致许多,细巧婉约, 弯出自然的弧度,极细小的碎钻镶边,随着他端起咖啡的动作,闪着细微的光芒。
下身是牛仔长裤,t恤的衣摆被松松收进腰里,显的腰特别细而腿则特别长。
脚上则是一双红白相间的运动鞋,色彩鲜活灵动,鞋带可能是他特意设计过的,系法很特别。
他穿的很简单,但细节又很j-i,ng致,就连郑文泽也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了两声,这个人的心思又细又巧。
宁安的确是用了些心思的。
其实他平时比较喜欢穿衬衣,而且要求也高,就算日常在家也要熨烫的服服帖帖板板正正才行。
但今天他却特意穿了t恤,不那么板正,像一个在前辈面前充满信赖的孩子,看起来年轻又随性。
偏偏细节又很j-i,ng致,处处都表达出了对对方的尊重和重视。
郑文泽并不知道汪荣和宁安的事情,一瞬间他心里七上八下,猜了几个可能性。
但最后还是问道:“你到汪荣这里来有事吗?”
宁安刚要回答,汪荣已经进来了,看到郑文泽他倒是愣了愣,挑眉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郑文泽看到他笑了起来:“刚过来一会儿,看你在忙,没打扰你。”
“不过今天我的确没时间招待你,”汪荣笑笑,又指了指宁安:“我约了这位小朋友。”
郑文泽看着汪荣,现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来,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行,你忙你的,我坐会就下楼。”
郑文泽的工作室就在汪荣工作室楼下,平时来往密切,所以汪荣并不太放在心上。
汪荣带宁安进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在办公室窗边的藤制桌椅边坐下,宁安掏出自己带来的资料和作品。
作品带了两件,汪荣交给助理拿去熨烫 ,自己则翻起宁安的资料来。
从灵感的产生到作品的诞生,宁安悉数收录进了那厚厚的一叠纸张中,整个过程十分详细。
其中包括几次大的思路转折点和相应调整,曾经的废弃作品和相关图纸也都有收录。
汪荣看完之后又返回去重新看了下日期,然后蹙着眉梢思考了片刻,才含笑问:“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什么促使你做了这么多改变?”
宁安如实回答:“看书,看作品,体验别人的作品,还有制作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审视自己的表达,如果发现表达不对,便顺着那种不对的感觉返回去探寻不对的原因,慢慢就会找到答案。”
汪荣没想到他的答案是这样的,然后问:“什么答案?”
宁安一时也说不清楚,他咬着嘴唇卡壳了:“我说不太清楚。”
“没关系,”汪荣笑笑:“你慢慢想。”
宁安慢慢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说不太好,大概是服装的一种语言,在制作的过程中,我感觉它是有语言的 。”
他说的很模糊,自己也不是很能说清楚那种感觉,觉得很玄,但汪荣却听懂了:“我明白了。”
宁安倒有点惊讶了。
汪荣笑笑:“怪不得上次拍摄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对服装的解读能力特别强。”
助理推着人台过来,两架人台上分别都是宁安的作品,一件黑色礼服裙,裁剪和设计线条都很简单。
汪荣认真看了,这件作品从宁安提供的资料上可以看出来,最初的设计是很繁复的,花朵般的美。
但从灵感萌芽到作品成形的过程中,经过了几次大的修改,才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繁复的时候虽然外形看上去十分惊艳,但从舒适度与日常上来讲,实用性并不高。
一步步修改的过程中,实用性和舒适度在增加,但每一种又只在比较j-i肋却并不可取的范围内。
直到最后这一版,几乎是完全的舒适度,线条即便十分简洁,可因为版型的一遍遍调整,气质却更显高贵和优雅。
用简单的东西表达出极致的美,其实是功力在进步的表现。
另一件则是男士风衣,并没有完全完成,但版型以及细节方面的设计,从汪荣的角度来看,已经捕捉到了一年后的时尚元素。
他坐下来,微笑着看宁安,看到他眼底难掩的紧张,便轻声安抚他:“你很木奉,进步也很神速,服装舒适度的体现非常好,而且还能做到不影响美观,已经很难得了。”
服装舒适度恰恰是汪荣一直追求的东西。
其实对于新人来说,大部分人可能会更认可宁安的初版设计。
毕竟年轻人大多喜欢夺目,喜欢博出位,喜欢突出个性和追求存在感……
而最终那版的设计,要么上身,要么眼光必须很老道,才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玄妙。
远比第一版繁复的外形低调的多。
所以,宁安这么年轻却能舍弃那些花哨的外表,进而捕捉到服装的真谛,让他十分欣慰。
而宁安接下来的话也让他由衷地笑了出来:“其实我后面体会到的很多东西,都源自于老师您的作品。”
宁安说的时候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话有点像刻意的讨好。
但他还是说了,汪荣的作品的确冲击了他,很多朦胧的理念,都因为他的作品而清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