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城蹦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前走,笑得像两个过分同步的傻子。
司尘笑着骂他:“你就是个傻子。”
罗城甘之如饴地回答:“傻子配疯子,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横跨大半个中国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面对冷清清空荡荡的大双层公寓,罗城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分离后遗症”:他们是不是得有一个月都见不到面了?
这个认知让他陡然沮丧下来,脚步一拐走向酒柜,抽出一支红酒,正打算借酒浇一浇这矫情的离别之愁,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罗城摸出手机一看,打给他的竟然是司尘——这可不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他忍不住又开始傻笑,接起电话,解开衬衫胸口的两个扣子,倒在沙发上:“想我了?”
司尘顿了顿,被首次上岗,s_ao话连篇得变本加厉的男朋友噎了两秒,才说:“你到家了没有?”
“嗯,刚到,”罗城翻个身,抱住沙发抱枕蹭了蹭,这是司尘平时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电视时最喜欢靠的抱枕,上面还有一股他的气息,“我正想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你就打过来了,我们是不是很有默契啊?”
司尘在那头模模糊糊地低笑了一声。
这声笑就像把小勾子,陡然把罗城心里勾得痒痒的。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鼻子埋到抱枕里用力吸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闷:“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嗯?”
司尘突然轻轻抽了口气,“嘶”了一声。
这不经意的一声通过相隔万里的电流和信号,就像响在罗城的耳边,在他的耳朵里被无限放大,立刻就搞得他起了反应。
罗城向下看了一眼,深刻地自我反思了两秒钟,然后果断地伸手。
“你怎么不说话?”他不着痕迹地放缓呼吸,仍旧纠缠着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害羞的,还是你不想我?你不想我吗?”
司尘闷哼了一声,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鼻音,声音有些发飘:“你……你是小孩子么?”
罗城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什么,各种联想的画面瞬间在他眼前爆/炸开来,差点没忍住,长长的倒抽了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就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罗城虚虚地半闭上眼,天花板上后现代风格的灯具在视网膜上落下斑驳明亮的色块,他咬了咬牙,压抑着问:“你不是在做我认为的那件事吧?”
司尘笑了起来,清冷得像山泉水的声音好像瞬间变成了熏人欲醉的红酒,透着微微的喑哑:“你认为……唔……我在做哪件事?”
罗城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过电般的刺激感觉由下往上,顺着脊椎一路窜上了天灵盖,炸开一朵朵炫目的烟花。
……
…………
………………
结束之后,听筒两端只能听到他们两人高低起伏,混乱又剧烈的呼吸声。
罗城的眼神都有点涣散了,舟车劳顿了一天的疲乏仿佛也在刚才彻底释放了出来,整个人舒服得就像泡在暖洋洋的温泉水里。
这种昏昏欲睡的放松感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爱你。”
听动静,司尘应该是抓着手机翻了个身,他的呼吸正在慢慢平静下来,懒洋洋地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你不知道么?”
罗城狡猾地偷换概念:“我不在床上,我在沙发上。”
“嗯,但是我在床上——”司尘笑了笑,又轻又快地说了句,“我也爱你。”
说完,还没等罗城反应过来,他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罗城抓着安静的手机愣住了,三秒之后,把脸埋进旁边的抱枕里,再也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从生到死,这八百多年的漫长时光里,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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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欢愉的时光是短暂的,天一亮,城哥又得回归苦逼的社畜生活。
第二天早上,他在床上滚了一圈,第一次这么不想上班。
洗漱时罗城习惯性地刷手机,他的围博特别关注突然跳了出来。
他那个号的特别关注,也是唯一关注的,只有一个人。
罗城点开一看,忍不住傻笑乘以n。
“林予臣v:嗯,想你了。[图]”
配图是一张他在朝阳下的自拍,半张脸浸在暖红色的晨光里,带着淡淡柔和的笑意,仿佛连眼尾的笑纹都在发光,看起来像朝阳一样年轻又漂亮。
底下一群粉丝在嗷嗷狂叫,喜极而泣。
“哥你终于发自拍了!”
“呜呜呜臣臣我也想你啊啊啊嗷嗷!”
……
罗城叼着牙刷,用“臣臣我想给你生猴子”的id发了一句:“我知道啦,么么哒[比心]”
没过两秒,他的评论下有个人回复:“么么哒[比心]”
此人id名叫“我老公”,大概是新注册的小号,一条围博都没发过,点开来一看,头像竟然是他睡着时的一张偷拍。
罗城都不知道司尘是什么时候趁他睡着时拍的这张照片的。
放下手机,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完蛋了,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闷s_ao起来都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