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还记得那个国际友人小妖j-i,ng,“你晚上不出去了吧。”
魏召南收起笔记本电脑,看向林晏,“你以为我晚上是要去哪?”
“不是,乔治?”
“我的导师作为特邀嘉宾也出席这场会议,他想和我聊聊最近以色列非利士人城镇考古出土的原始陶器。我博士的时候曾经做过以色列考古的课题,还发了文章在i上。”魏召南说完,戏谑地看着林晏。
林晏有些尴尬,只好讪讪的说“老师你好厉害。”
“像大英博物馆的这种国际会议,我每年都会参加。如果你想要在考古方面做出点成果,还是要到外面看看,不能只窝在国内那一小片天地。你知道,我们国家历朝历代都会编修史书,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文字资料很多,这也就导致了我国重历史而轻考古的现实。但是,文字出现并不是多么轻易的事情,这个世界很多地方到现在都没有文字,只能依赖考古来了解过去。况且,虽然课上告诉你们中国的考古自宋《考古图》始,但那不过是国人的虚荣心在作怪,是一帮文人在考据文字。中国真正意义上的考古完完全全是从国外传进来的,现在也依然落后西方几十年。”
“你也参与过德昌宫的发掘,只是收集了大块的碎片、建筑材料,观察了房址、路基、排水管等,为了考证古代文献中对德昌宫的记载,是为了正史、补史。但是在西方,一个优秀的考古团队,是要收集地层中的花粉孢子,分析土壤成分,推测植被、气候、土壤、水流等,就算现在做不了,也要仔细地保存以待未来。这些都是极为宝贵的研究材料,一旦破坏就无法再次获得。但你看我国有多少遗址是随便挖,挖了又随便扔。”
“中国考古的历史本位太浓,思维惯性太强。对于研究过去而言,是福,也是祸。”
林晏听得一愣一愣,果然是教书育人的行业,魏召南还能c-h-a空给自己灌输思想。果然现在自己什么想法都淡了。
林晏只能点点头表示受教,作为学霸也不想再听下去,闭上眼睛示意要睡觉。睡意袭来的时候,林晏才想起乔治那个小妖j-i,ng的事还没说明白。
第二天林晏一动,魏召南便醒了。两个人各自洗漱,又回到昨天的会场。
上半场结束后,魏召南带着林晏一起和林顿吃午餐。林顿先是抱怨了昨天魏召南放他鸽子,又说自己收的研究生一个不如一个,然后夸赞了昨天魏召南的专业报告。以色列非利士人城镇出土的原始陶器才将将开了个头,便到了会议下半场开始的时间。林顿作为评委不能不去,很遗憾的说今晚他就要回剑桥郡,不然一定要约魏召南长谈。魏召南便说可以邮件联系,林顿觉得邮件言不达意,但又不能将魏召南拐去剑桥,所以勉强同意了。下午会议结束和回剑桥郡的空隙,林顿又抓到魏召南絮絮叨叨了老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从林顿的魔爪下逃脱,林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拽着魏召南去坐观光巴士,从特拉法加广场到塔桥,又从塔桥坐上泰晤士游船,吹着凉凉的夜风。
“你知道那首《le i down》吗?伦敦桥曾经反复摧毁又重建,也曾经成为邪恶的象征。但是现在它照样矗立在那儿,成为伦敦的标识。过去就应该让它过去,重要的是当下不是吗?”林晏忍不住说。
“是,我已经放下过去,但你还是我的学生。” 魏召南靠在甲板上,两边是万家灯火。
“原来是因为这样”。林晏低低地说,突然笑起来,“那现在,在异国他乡,没有人能认识我们。”
“嗯。”
魏召南知道林晏的意思说现在可以放肆一些,反正没人认识,干脆遂了他的意,在阳光下抱住林晏,亲上他的嘴唇,然后牵起他的手,五指相扣。
“我可以把今天当做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吗?”
“可以。”
“我会在学校里注意的。”
“好。”
“你可能不知道,z大是一个很自由开放的学校。”
“感觉出来了。”
“那我以后还可以经常去你办公室吗?”
“可以。”
“你以后不能再躲我。”
“好。”
“魏召南,我爱你。”
“我也爱你。”
虽然选择爱你这件事我曾经挣扎过,虽然会打败我自以为高尚的道德观,但我爱你,便只好无惧风雨。
第8章
从英国回来便彻底进入冬天了,林晏在衬衫外面穿上毛线背心,裹上长外套,又系上羊绒格子围巾。林晏不喜欢冬天,y-in冷、萧瑟、肃杀,但是这个冬天林晏却觉得温暖。
有时太冷,林晏便窝在寝室里,翘掉几节不知所云的课,翻出以前看过的古早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海上钢琴师》等等,为它们写影评,放在自己的私人公众号里。又或是在清晨或傍晚,带上自己的单反和三脚架,去拍翠鸟和留住了时光的老社区,然后发给魏召南。魏召南有时点评两句,更多时候只是表示拍得好。
其余时候,林晏会带上一两本书,带上笔电,带上两杯热可可,赖在魏召南的办公室里。或是给魏召南的课程批改答卷,或是写一写自己要发表的文章,又或是完成课题组项目任务。为了更加名正言顺地待在这边,林晏向系办申请了勤工助学,兼职系办的行政事务。
魏召南买了柔软的坐垫和靠枕,放在林晏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