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边上正有一个水缸,水面漂浮的睡莲还没盛开,通过水缸,能看到自己的脸。
闲灯不经常注意自己的脸,毕竟男子汉大丈夫,要靠真刀真枪扬名天下,老注意自己的脸算什么。但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脸,虽然自己不在乎,但是这张脸怎么也说不出丑吧。
叫他身边任何一个朋友来看,都一定找不到比他更标致的美人了。
韩一树发现闲灯看自己的倒影看的入神,福至心灵,说道:“其实兰雪怀的道侣也挺好看的。”
闲灯看的专心致志,毫无防备,立刻就中了韩一树的套路:“比我好看?”
韩一树继续憋笑:“不相上下吧!”
闲灯猛地回过神,韩一树道:“而且你完全想不到,兰雪怀跟谁在一起了。”
他道:“我觉得吧,你也不用太灰心。其实比相貌,你们俩都是差不多的。但你输就输在,你比他晚认识了兰雪怀。”
闲灯道:“是那个陈小姐?”
韩一树:“都说了是男的了。”
闲灯:“那是谁?”
韩一树卖够了关子,终于舍得将他的名字说出口了:“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y-in山子。”
闲灯从坐着凳子,到猛地站起来,只用了一秒。动作太大,甚至掀翻了凳子。
他一脸震惊,难以置信道:“你说谁?!”
“y-in山子啊……”韩一树低头去扶凳子,终于可以把脸藏起来,狠狠地笑了两声,没敢笑出声,抬起头,已然是一脸严肃:“都说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你这一失忆倒好,全忘了,我来告诉你吧,y-in山子复活了!”
闲灯的五指几乎抓进了r_ou_里:“复活?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不是他杀了兰雪怀吗?”
是谁都好,闲灯万万没想到,兰雪怀的道侣竟然是y-in山子!
他昨日还是前日——是他的昨天,但是却是众人的一年前——闲灯还狠狠的咒骂了y-in山子,却不料,一转眼的光景,兰雪怀竟然和y-in山子在一起了?
这算什么?
他一个外人在那儿瞎c,ao心,瞎打抱不平,结果人家兰雪怀根本不在乎?
闲灯的脸红了,这回是又羞又气,觉得自己丢了人,又觉得自己难堪,总之,心里一团乱麻。
韩一树憋笑憋得肝都疼了,顿时扬眉吐气,觉得自己大仇得报。
闲灯抬头,晦涩艰难地问道:“y-in山子……怎么复活的?”
韩一树:“说来话长,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他不太了解闲灯的记忆到底是退回到哪一步,编排的时候就有点担心,毕竟闲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现在心神大乱,正是好骗的时候,可以一旦说错了一个地方,再想骗他就难了。
闲灯也是,病例乱投医,竟然坐下来打算听韩一树讲“真相”了!
他:“我记得,我刚进桃花逐水。”
韩一树问道:“扮女人那一次?”
闲灯点头。
韩一树一拍桌子:“那就是了,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不好意思,忘记你现在失忆了,我直说吧,后来童梦复活了y-in山子!”
闲灯微微偏头:“童梦?童梦不是复活的度星河吗?”
韩一树摇扇子的手一顿,猛地咳嗽一声:“你还记得这个?”
闲灯摇头:“模模糊糊记得一点,依稀是想起他要复活的人是度星河。”
韩一树满头冷汗,连忙打补丁:“是了,理论上来说,他要复活的是度星河。但是众人都不知道,度星河其实就是y-in山子!”
闲灯瞪大了双眼。
“这……可是我跟他长得一样啊。”
韩一树握着他的手:“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兰雪怀对你总是十分特殊了吧。”
不消韩一树说下去,闲灯就想到了——因为他长得像y-in山子!
原来如此,他以为兰雪怀的特殊,竟然都是因为自己像他的故人……
闲灯的心凉了半截。
韩一树再接再厉,继续道:“我们当时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你,你想想,修真界最富有名望的一个名士,竟然就是y-in山子诈死假扮的!多么可怕,而且他死了两次,都被人复活了,岂不是更可怕!哎,你是失忆了,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么的糟糕,这个童梦,太执着y-in山子了,非要说y-in山子就是度星河。可是谁晓得呢,这个y-in山子之前跟兰雪怀还有这么一段,你说他是不是个东西?新欢旧爱齐聚一堂,你叫兰雪怀的脸往哪儿搁!”
闲灯光是听韩一树描述的这个场景,就已经开始为兰雪怀打抱不平了,更何况他对y-in山子怀恨在心,听完立刻就骂了一句:“真不是东西。”
韩一树抚掌道:“好!说得好!”
他收拢手掌:“收!”
闲灯立刻问道:“可是,仙门传闻,兰雪怀是被y-in山子所杀,此事可有假?为何y-in山子杀了他,他还要跟y-in山子合籍?”
韩一树道:“这倒是不假的。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这显然是因爱生恨的情杀嘛!多年后再见到老情人,旧情复燃了呗。哎,我就是替你不甘心啊,活生生成了别人的替身……”
他看了一眼闲灯,对方思绪混乱,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松拳,坐立不安,俨然是完全相信了韩一树的这一番鬼话连篇。
闲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跟那位y-in山子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