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上,助理小陈脚步踌躇地站在房间门口,神色尴尬。
“你们都弄s-hi了?”殷云裘皱起眉,怎么会那么巧?
男人坐在床边,面前睡着一个孩子,稚嫩的脸蛋上是天真无邪的睡颜,因为先前哭过,眼睫毛还s-hi着。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j-ir_ou_味,被窝里的腿动了动,嘴巴吧唧了一下,令人不由失笑。
殷云裘给小儿子掖了掖被子,见对方没有被弄醒后,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留助理和孩子的母亲在殷家老宅宿一晚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殷云裘并没有放在心上,中途还折回房间一趟,想看看孩子有没有在床上画地图。却在拐角处遇到了一个浑身酒气、脸色醉醺醺的男人,对方懒洋洋地眯着眼,笑容散漫,手机莹蓝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出此人形貌俊美。
不过从那身子骨依然能看出,这是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眼前人有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狭长凤眼,殷云裘挑了挑眉,口气冷淡:“你不在下面招待客人,上楼干什么”
男人鼻子哼出一声,“你在上面哄孩子,就喊我下去做苦工,你可知道,你一走,我就被那些人给缠上了,一个个赔钱小作坊,张口就要五千万的投资,当我的钱是大风刮过来的啊?我不给,就轮流灌醉我,以为把我灌醉了,我就好说话了,额呵呵,不知道老子我千杯不醉么?这种伎俩也使给我殷仲元看,这群人也就酒桌上能一展雄风了,真够没种的!”
听男人满嘴污言秽语,就在与小儿子隔了一道门的地方,殷云裘面沉如水,斥道:“你收敛点,明麓在睡觉。”
“哦,明麓睡了是吧?今天我还没抱过他呢,我进去看看我的宝贝侄子。”殷仲元闻言,本来虚浮的脚步顿时有力了几分,他动作轻巧地凑近大床,见到香香软软的小宝宝,笑吟吟地赞道:“宝贝儿真可爱。”
他知道自家老弟的性子,认定了一件事后,就会贯彻到底。本来三年前,他是建议对方拿这孩子当私生子养养就好了,长大后给对方一份产业,也算全了一段父子缘分,结果也不知道自家老弟被那女人招了什么魔咒,去了一趟医院后就心软了,主意也改变了,说要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出身。
他当场就喷了,什么堂堂正正的出身?你还真打算买一送一,把那个女人娶回家不成?结果他老弟是来真的,当初此举不知令多少老牌世家大跌眼镜,直骂殷云裘糊涂,脑子让门给夹了?大家都说,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出色,积累了万贯家财,你随随便便找了个女人结婚,以后离婚了,财产少说也得分出去一半。这不是傻,是什么?
于是殷仲元一直对传说中的那对母子,充满了揣测和恶感,直到婚礼取消的消息传来,才好受许多。他也从弟弟嘴里听到那孩子不少事,类似于长相出色,聪明伶俐、明眸善睐,很会算术,在经商和绘画上天赋绝佳,一系列赞美听得他耳朵都要长茧了,一个三岁小孩,你能看出什么天赋?他淡笑一声并不当真。而且就算有天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一个“伤仲永”呢?他们身边“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还少吗?
不过今日看来,这孩子倒是一如传说中的讨人喜欢,起码可爱这点货真价实。
瞧瞧这脸儿,真嫩。手指往上面一戳,还能微微凹陷下去,像块水灵灵的豆腐,怪有弹性的,简直比他那些女朋友还让他爱不释手。
殷仲元舒服的眯起了眼,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眼看好不容易哄睡的小儿子要被戳醒了,殷云裘冷了脸,把人给轰了出去,出了门才道:“你到底上楼来干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才不信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特地上楼一趟,是为了抱怨那些长辈灌他酒惹了他心情不美,亦或是专门来看明麓的,二十多年相处,他太了解殷仲元骨子里的劣根性了,永远在追求及时行乐,但性情又极为凉薄。
幸好季玉那孩子并不像他。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来看你头顶绿不绿的,呵呵。”殷仲元慵懒一笑,神色十分没心没肺。
殷云裘皱眉:“你什么意思?”
“就你那小情人啊,胆子大得很,敢一口气跟三四个男人来往,还没算上你,就已经脚踏五条船,直到今天都一直稳当着没翻车,几个男人居然私底下也不知道,我的本事跟她比起来,还真是差得远了。”殷仲元吹了个轻佻的口哨,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举起了手机摇晃了一下,上面好似是个熟悉的聊天界面,“毕竟我就算是女人,也没有那个胆子,把京城四少中的魏少、顾少和宋少,一起耍得团团转啊。”
另外两个虽然是小角色,没什么来头,但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个圈子,一旦女人接受了男方送出去的礼物,一次两次可以算是追求,但次数多了,一般都默认两人在交往了。
没想到安美君居然光收东西不给名分,还一口气收了五个人的礼物,可以说是艺高人胆大了。而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蠢还是真的贪婪,平时也经常出面代表女儿,各自收了五个男人不少的物件。这几个京城少爷,平时因为存在恶劣的竞争关系,各自之间基本不交流,所以直到今天,事情才被一个知情的小嫩模给捅出去了。
起因全是因为安美君平日行事太过高调,尤其喜好向自己的闺蜜圈炫耀自己非凡的魅力,还有聊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