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先前对这人大呼小叫,这人却不计前嫌地冲过来扶他,还扯到了旧伤,他有点赧然,边听话地在地毯上踩了踩,边寻找措辞:“我没事儿,就是......刚刚......我......那个......”
纪夕听他说没事儿,稍稍松了口气,又看了眼这人的神色,知道这人也就嘴上欠了点,应该就是个没什么心机,从小衣食无忧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小少爷:“那你在这歇会儿,我先下去了。”
这人没事儿,他腰倒是疼的不行,得赶紧下去躺一会儿。
“纪先生。”李秘书远远瞧见这边有两个人,赶紧小跑着过来,“江陆,你怎么在这儿。”
江陆看到李秘书,脸上有一瞬间的慌张:“李秘,我……”玻璃栈道开放的时候可以上来,但是顾总这片专属小花园平日里是不准外人进来的。
纪夕眼观鼻鼻观心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李哥,他喝多了上来透气,我刚喊他过来聊了几句。”
江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称呼:纪先生?李哥?
他猛地看向扶着他的人,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纪夕见江陆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人毕竟是梦安娱乐的一哥,性格傲气矜贵一点倒也情有可原,而且说不定以后还会碰面,他笑笑大方道:“陆哥你好,我叫纪夕。”
“你......”江陆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解开,纪夕是谁?值得李秘书这般对待?看来还是顾子安身边的人,是顾子安的......情人?
“我先下去了,你等会儿慢一点走。”纪夕见他站稳了,松开扶着他胳膊的手,跟李秘书道,“咱们走吧。”
江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呆在原地半晌没动,正当他准备转身从对面那栋楼下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顿住脚步,就见顾子安一把揽住纪夕的腰,半搂半抱着那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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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安急匆匆处理完事情,本来准备上来陪纪夕在玻璃栈道上转一圈,一看见纪夕的神色,就知道这人腰疼又犯了。
“小李,怎么回事儿。”他立马给人打横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室内走,还不忘寒气逼人地质问跟在身边的李秘书。
“我......”李秘书吓得浑身都抖了一下,他也没料到自己就接了个电话的功夫,老总的心上人就给腰扭了啊。
纪夕两手环着顾子安的脖子,赶紧道:“顾哥,李哥一直看着我呢,我刚刚就是太激动了,蹦了一下,才给腰扭了,我没事儿,躺一会儿歇歇就好了。”
顾子安闻言没说话,只冷冷地侧头看了秘书一眼。
李秘书跟了顾子安好几年,立马明白这是让自己去买药油,他朝顾子安微微躬了个身后,赶紧小跑着下去了。
顾子安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抱着纪夕往里面的那间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大床沙发卫生间一应俱全,顾子安弯腰要给纪夕放在床上。
纪夕感觉自己在车里输了一局,他想现在借机找补回一点面子。
他的腿已经被顾子安放在了床上,环在顾子安脖子上的手就是不松开,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表情却充满了魅惑,连声音也是委屈巴巴的:“顾哥,你是不是又要给我一个人丢下。”
这话正说到顾子安心坎里去了,他感觉自己每次只要稍稍离开这人半步,纪夕肯定得有事情发生,但是对这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小东西还是不能太惯着了,他皱眉冷声道:“松开,快躺好。”
纪夕咬咬牙把脸往他脸上贴了贴,嗓音甜腻道:“人家腰疼,不想一个人在这,顾哥,你在这里陪我,哪里都别去好不好。”
顾子安顾着他的腰,也不敢用力挣脱他,僵持了一分钟,顾子安看他腰一直挺着,深呼吸两下,决定不跟一个身上有伤的小东西计较:“我不走,你放开我。”
这人宁愿忍着疼,也要他服个软。顾子安生平最恨别人要挟他,但是既然这人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就且让他一局。
纪夕使劲咬住下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是革命战斗的分水岭啊!此时此刻,他纪夕终于在这场跟资本家顾子安的持久拉锯战中,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这场胜利的果实虽然不大,但是犹如一颗振奋人心的强心剂,让人坚信革命终有取得胜利的那一天,他很期待在不久后的将来,贫苦农奴就能翻身把歌唱。
他抿嘴偷偷笑了笑,准备再乘胜追击,给资本家迎头一击,巩固并扩大胜利果实:“顾哥,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顾子安挑眉看着他,轻轻在他腰窝里戳了戳,这人腰部哪里怕痒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纪夕忍了半天已经很辛苦,终于趁这个机会笑出声来,他赶紧松开环着顾子安的手,护住自己的腰部,边笑边抗议道:“顾哥,你耍无赖。”
顾子安见他笑的开心,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莫名舒畅,好像从重生后背负在身上的那些东西也跟着轻了不少。
纪夕顺势趴在宽大松软的床上,搂过旁边的被子,喟叹道:“顾哥,这床好舒服啊,要是有好心人能给我揉揉腰就好了,顾哥,你会是那个幸运的好心人吗。”
“闭嘴。”顾子安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扔给他,“我去外面找瓶药油,你赶紧给衣服换了。”
“啊?”纪夕扒拉开盖住自己头脸的睡衣,“顾哥,咱们晚上不回去了啊。”
其实他也不想现在回家,坐在车上哪有躺在床上舒服,自己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