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蓝是踩着夕阳回家的,刚到家门口, 侍者就告诉他:“欧洛斯回来了。”
帕蓝的笑容都亮了起来, 他算着这两天欧洛斯就该回来了, 从前些日子开始他就盼着欧洛斯回家,总算是回来了。帕蓝把遮挡尘土的披风摘下来递给侍者, 跨着大步,几乎是小跑着去找欧洛斯。
屋子里没人,帕蓝走到院子里, 看到一个身影,乍一看就是欧洛斯, 帕蓝雀跃地走近,看清那个背影,却不由地犹豫了起来……看身形是欧洛斯,也没有兽耳,可是, 他露出来的手臂上怎么有兽纹?还是银纹级别的?
欧洛斯听到动静, 转过身来,脸上没有和以前一样的温柔的微笑,愠怒萦绕在他微蹙的眉头。
看脸明明是欧洛斯, 可是却不像是欧洛斯,帕蓝迟疑地停住脚步,莫名地忐忑起来:“欧洛斯?”
这样的场景似乎有点熟悉,帕蓝后知后觉地记起来了,对了,以前有一次他没和欧洛斯商量,以身涉嫌去救小兽人,欧洛斯就和他生气了,那时候欧洛斯也是这样的表情。
可是,欧洛斯这才刚回来啊,他做了什么让欧洛斯生气的事吗?帕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欧洛斯闷声回应:“嗯。”
帕蓝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试图去拉了下他的手:“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啊。”
其实欧洛斯憋在胸口的郁闷都快爆炸了,他很想直接问帕蓝那个人是谁,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这么做只会更糟,打草惊蛇,他只是个奴隶,有什么资格过问主人的事,帕蓝说不定压根就没考虑过他吧,他想把事情弄黄的话,就得先按兵不动,再暗中行事。所以欧洛斯口是心非地说:“我没有不高兴。”
帕蓝是个直肠子,继续问:“你就是在不高兴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啊?是谁欺负你了吗?”
欧洛斯没回答,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现在都在全力地压制着要喷涌而出的嫉妒,别的事都没办法想了,更别说编个理由骗帕蓝了,他停顿了下,还在想借口。
帕蓝伸手去摸他的手臂,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也有兽纹了吗?这就是你和芦诺老师一起做的实验吗?人类也可以有兽纹吗……还是你其实有兽人的血脉?”
欧洛斯生硬地说:“嗯,芦诺老师在我身上实验了兽纹,成功了。”
帕蓝从他的手摸到肩膀,看到兽纹蔓延进欧洛斯的前胸和后背,耳朵不禁一红,停下了动作,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晕乎乎的,后来帕蓝想想,按理来说他当时应该第一个想到那自己也可以补全身上的兽纹,可他却满脑子只有些龌龊的东西。他想,欧洛斯原来身上也有兽人的血统吗?那他喜欢上欧洛斯就更理所应当了,就算公开说欧洛斯是他的情人可能也没关系吧。真好。
他们一起吃了烤r_ou_的晚餐,天已经黑了,准备休息。
欧洛斯一言不发地闷着坐在那,在自己的脑子里排练了好几遍该怎么不动声色、循循善诱地骗帕蓝把他要一起过发-情-期的情人是谁给说出来,他应该是用温柔又不经意的语气,才可以让帕蓝没有察觉到地顺口告诉他。
结果没想到一开口就有点掩盖不住的酸,欧洛斯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是认识了很要好的人吗?结交到了新朋友吗?”
这个时候欧洛斯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说不定是他弄错了呢?他那时候听错了也不一定?
帕蓝坦然地承认:“是啊!我在竞技场比赛,认识了好多选手,有几个挺好的,我们就交了朋友,有几个厉害的家伙呢。”
是这群王八蛋中的其中一个人吗?!欧洛斯只觉得血直往脑袋上冲,什么计划什么理智瞬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脱口而出问:“你就是准备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一起过发-情-期吗?!!”
欧洛斯的语气非常冲,帕蓝被他骂得愣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消化了欧洛斯问的这句话:“啊?”
帕蓝呆呆地说:“我没有啊。”
接着缓慢地回过神来了:“他们都只是要在竞技场打架认识的啊,我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过发-情-期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反正都一时冲动说出口了,欧洛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说:“我今天下午就回来了,他们告诉我你在竞技场,然后我就去竞技场找你了,我才知道这件事,你经常去参加比赛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我亲耳听到你和哈缇的对话,你亲口说的你已经为了发-情-期找到伴了。好了,我知道我只是个奴隶,没资格管你的事。”
帕蓝:“……”
别说脸了,帕蓝觉得自己的脖子都红了,居然都被欧洛斯听见了吗?
欧洛斯逼问他:“你告诉我,你找的伴是谁啊?”
帕蓝静坐着,没动弹,也没说话。
欧洛斯觉得自己快疯了:“你说句话了?”
帕蓝这才羞涩地吞吞吐吐地说:“小欧,我和你说……现在兽人里面也有些兽人把人类当做床伴的,我听说过一些,似乎也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我、我就想……嗯……就是……我在等你回来,我、我也不逼你,你要是愿意的话,你陪、陪我过发-情-期好不好?”
欧洛斯听帕蓝说了个开头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听到中间他就隐隐约约地猜出来了,听到最后,帕蓝直接地向他发出邀请,欧洛斯觉得自己仿佛被彩票头奖砸中,高兴地晕头转向了。
欧洛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