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娘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看不见流清,为什么?”景澈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大声询问道,不安在血液里一点点的衍生。
害怕……
是的,这一刻的感觉竟然是害怕。
景澈一拳砸向地面,试图平复心中的恐惧,在这样下去,自己非疯了不可。
羲仪仙子慢慢的拍着景澈的背试图安抚着他,轻声道,“告诉娘亲,流清他怎么了?”
“他走了……他中毒了,我不知道他有没事,他瞒着我,他一直瞒着我,他怎么可以瞒着我,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景澈嘶哑着嗓子,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说着。
“那孩子的x_i,ng子一直要强。”羲仪仙子鲜少见自己儿子这般痛苦,叹了一口气,“你可以放心,他暂时没事,绫空镜里能反s,he出三界的任何一个地方的景象,但是一些被设置了强大结界的地方是看不见的……”
“所以说,他设置了结界?”景澈一怔,又是心喜又是心忧,想的真周全啊,与之而来的是心底愈发的苦涩,他忽然知道清流为何会离开。
他不相信凤灵卿说的话,却也知道此次流清所中的毒并非同小可,否则他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景澈站了起来。
方才的无助和彷徨一瞬间便被收敛尽了眼底,冷静的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帝王。
若是此刻自己乱了,流清又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
“澈儿……”
“我要去找他,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他,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景澈回身望着自己的娘亲,坚定的留下一句话。
南华之山,烟雾飘渺。
天玑子正与友人饮酒,“回溯时光?这不是乱来吗?结果如何呢?”说话之人,青衣白须,温润儒雅。
“如何?”天玑子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开口,“人倒没什么事,但是轮回镜碎了!”
“碎了?”那人大惊,“此人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啊……”
天玑子笑了笑,“确实,那小子还说我是为了一己私利的小人。”
“哈哈哈,这话倒是说到老夫心坎上了,还真想见见那小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玑子大怒,吹胡子瞪眼。
“你啊,每次一去我那就偷拿不少的酒,这不就是小人嘛,如今我也来打打秋风,蹭蹭酒水。”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一道人影极速而至。
天玑子眯着眼睛笑,“这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到啊!不知道给我带了什么好酒没……”
“景澈——”
“你叫他什么?”青衣白须的人忽然问道。
“景澈啊……”
“这名字似乎听着有些熟悉!”
“前辈。”景澈下了天,顾不上寒颤二句,直奔主题,“在下想见见上次你空中那会医术的友人,有事请教。”
“哦?”天玑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话语平静,眸中焦急却似雷火一般震人心神,目光指向一旁,“正好呢,那人也想见见你。”
“有什么事你说吧。”那人笑了笑,淡然道。
景澈大喜,认真问道,“在下想问什么毒会让人身上出现一条红线。”
“红线?”那人原本淡然的脸色倏然色变,沉着声音道,“可是自小腹蔓延至心房?”
见他的脸色,景澈心中已是一沉,“是。”
过了片刻,那人缓缓开口,“噬心草,自中毒之日,小腹下出现红线,逐日向心房蔓延,到达心房之日,中毒者生机枯竭。”
天玑子大惊,“什么毒这么复杂,连神仙也不能避免吗?”
那人摇了摇头,看着景澈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此草在百毒之中排进了前十,而它真正厉害的地方并不是让人生机枯竭,而是凡是中毒之人每当想起心爱之人便会受到难以容忍的锥心之痛,日日相伴,生不如死。”
“好可怕的毒!”天玑子看向景澈,担忧道,“小子,你该不是中了这种毒吧?”
景澈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天玑子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倒希望是自己中这种毒……”景澈闭上眼睛,掩盖住眼中的热意,自嘲的弯起嘴角。
日日相伴……生不如死……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而流清竟然还能每天若无其事的陪自己漫谈轻笑,饮酒赏月。
“前辈,这噬心草,可有解?”
那人沉默了。
景澈等待着,内心如万虫噬咬惶然不安,深怕听见无解的答案。
“实不相瞒,这噬心草本是生长于我族落日崖下,至今并未研制出解药。”
景澈一瞬间脸色煞白,颤抖着开口,“你的意思是、无解?”
那人看了他一眼,流露出不忍的神色,“倒也不能说无解,以前之所以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是因为此毒太过霸道,红线蔓延的越长,所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凡是中毒之人只求速死免其苦,所以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到破解之法,但是若是现在能找到那中毒之人也许有机会找出破解之法,不过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