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只能回个无奈的表情给她。
殷笑梨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到春节假期结束,她踏上了返回林城的道路,正常上班。她单位因为性质原因,每周办公室都要派个人去邮局,殷笑梨坐在工位上,看着那位同事,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她快步出了办公室,连消息都不发了,直接给肖瑾拨了个微信电话。
肖瑾恰好没在上课,在家里书房写论文,笑着接了起来:“怎么了?”
殷笑梨呼吸急促,一个劲地说:“信!信信信!”
肖瑾茫然:“什么信不信的?”
殷笑梨快疯了,说:“啊啊啊就是信啊!木枕溪给你写过信!你收到了吗?”
肖瑾懵了懵,道:“没有啊,我基本上在国外,怎么收得到信?”
殷笑梨没说话。
肖瑾心急如焚:“她都写了什么,寄到哪里的?”
殷笑梨拳头用力捶了一下墙:“我就知道!”木枕溪那些信都白写了,话说回来,“等等,我突然记起来上回在她那里看到的信封上没有地址,说不定她根本没寄出去。”
殷笑梨捏了捏眉心,说:“是我太激动了,刚刚看到我们同事去邮局,瞬间联想到这件事,就迫不及待和你说了。”
肖瑾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细节,追问了几句,殷笑梨愧疚地说:“其实我就看到了一封,不过……”她声音顿了顿,“当时她说了几句话,你要听吗?”
肖瑾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道:“你说。”
殷笑梨涩然开口:“我问她,信是寄给谁的。她回答,一个可能不在乎她的人,但她还没有死心,她想……再等等你。”她眼眶倏然有点s-hi润,低声对肖瑾说,“她等过你的,在无望里等过你四年,你一直没有出现。”
四年……
原来……
肖瑾抬手按住了胸口,仰着脸轻喘了几口气,忍住了眼底的热气,才低低地说:“我知道了。”
殷笑梨说:“如果你真的是打算重新追回她的话,请你多一点耐心。”
肖瑾那边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半晌,更加低地“嗯”了一声。
挂断殷笑梨的电话以后,肖瑾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许久,她抬手抹去了眼角的眼泪,从手机通讯录里点开木枕溪的号码,在拨号前迟疑了一秒,给她发了条短信。这几天,木枕溪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两人偶尔在咖啡厅相遇,不亲不疏。
肖瑾:【你给我写过信?】
木枕溪按在键盘上的左手一顿,拿起了桌面亮起屏幕的手机,看着屏幕静静躺着的那段话,半晌回不过神。她握笔的右手也停下来,两只手一起捧着手机,好像不这样,便承受不起小小一部手机的重量。
木枕溪简短地回了一个字:【是】
肖瑾眼睫s-hi润,手指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我没收到,对不起】
木枕溪死死咬住牙关:【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着立刻将手机锁屏,放到一旁。
柯基妹子起身倒水,无意间往这边看一眼,顿时怔住了,她是看错了吗?老大居然在哭?
她瞬间慌了。
木枕溪察觉到她的动作,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匆匆出了办公室。
肖瑾靠着墙无力地滑坐下来,脸埋进双膝,手机丢在地板上。
大脑在混乱的信息试图里想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却被更多的东西裹挟着,于事无补。肖瑾想大吼,想大叫,想把所有都宣泄出来,最终只变成了一个机械性喃喃重复的字眼:“信。”
信在哪里?木枕溪给她寄的那些信到底去哪儿了?!
脑海里好像闪过了一丝灵光,想抓住它的时候便从指间溜走,肖瑾用力地砸了一下墙,控制不住地吼了一声。
地板上的手机唱起了来电铃声。
肖瑾暴躁地捞过来,看到是肖母卢晓筠来电,心里的愤怒升到了顶点,她接起来,没说话,只有粗重的如同濒死野兽的喘息声。
卢晓筠听着她声音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肖瑾的声音幽暗如同鬼蜮传来,冷声道:“你最好有正事找我。”
卢晓筠小心翼翼地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不是打算把林城这边的房子卖了吗,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我今天来看看,发现了一点东西,你或许想看看。”
肖瑾冷冷地说:“什么?”
卢晓筠说:“楼下咱家的信箱里,有……木枕溪寄给你的信。”顿了几秒钟,她补充,“很多。”
信……
迟钝地捕捉到这个字眼的肖瑾猝然睁大双眼,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门,边疯狂按电梯按钮边对着电话大吼:“你别动那些信!”她声音嘶哑,眼眶通红,威胁的声音变成了哀求,“妈,求求你别动它们。”
卢晓筠听她接近崩溃的声音,愧疚淹没了内心,掉了眼泪,柔声应允她:“我没动,我不会动的,什么都不动,等你回来都给你。”
“谢谢,谢谢您。”肖瑾吸了一下鼻子,说,“我现在就回去,麻烦您……麻烦您守着那些信,那些对我很重要。”
肖瑾只有十年前第一次从国外回林城,回了一趟家,发现所有有关于木枕溪的东西都被父母毁了,摔门而出,从此再也没有踏入这里一步。
肖瑾踏进楼里,往旁瞟了一眼一楼的铁皮信箱。现在已经很少人会写信了,基本成了摆设。可在高中时代不是的,肖瑾定了几本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