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欲開始加價,他下一句卻是按照何萍的吩咐,非常莫名其妙地加了條件篩選——只許單數號碼舉牌。
「……」
眾人不由看眼自己手裡的牌子,又互相看看。
這才發現,好像所有人都是雙數。
「什麼意思,」季耀歡掃眼自己的牌子,眨了眨眼,側過臉笑著問季郁說,「要我給她抬到一千萬嗎?」
「何姐姐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季郁看眼手裡這個無比顯眼的「1」號牌,又望眼前面不斷地做表情,還口型暗示讓她直接拍下來的何萍,無奈地對季耀歡說,「我們就這樣舉吧?」
「好吧,」季耀歡當然知道何萍是什麼意思,背靠著椅子,不用過腦子就猜到說,「這車多半是趙茉莉喜歡的。給我我還得去重新漆個色。」
……季耀歡這輩子都不會去開這種騷粉色的超跑。
「這輛車子好像本來已經被趙茉莉預訂掉了,」季郁湊過去,小聲地給她分享消息,「排單就要排到她頭上被何萍姐姐搶過來了,限量款,剛發售就訂光再也買不到了。」
季郁皺著鼻子笑,「據說還是趙茉莉求了老公好久才給買新車的,然後就被這樣橫刀奪愛。」
她邊說著,邊舉了舉手裡的數字牌。
一個「1」鶴立-j-i-群。
拍賣師在前面毫不意外,按照程序,三下後敲下錘。幾百萬的限量超跑正式一萬塊賣掉。
「……」
大半人都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
別人怎麼都訂不到的東西,被她以十萬塊的價格,幾乎是白送送出去。兩人本就不對付,趙茉莉肯定立刻就能反應過來之前訂好的車子怎麼會突然飛了。
「難怪搞那麼大的陣勢送我輛車子。」
季耀歡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人還跟小學生似的沒長大,從小就喜歡弄這些,已經沒救了。她跟你講趙茉莉怎麼得罪她了嗎?」
「沒……」季郁磕絆了下,改口說,「她前兩天跟我講過。可故事太長,我聽到高中的那個晚會開始走點神,然後就追不上重點……」
季耀歡忍不住撲哧笑了聲「沒事,我都不太懂。」
台上的拍賣繼續進行著。
往後就正常多了,名牌手錶名牌包,都拍出不高不低的價格。
「你看著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就拍,」季耀歡琢磨著,該不該挑最後壓軸的東西,把跑車的價格加出來,「……或者沒人要的東西,也舉下牌。」
季郁看她一看,像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最後壓軸的搞不好又是很貴的東西,拍那個,沒有那種紙醉金迷的誇張效果。」
「我們給一張餐巾紙喊到兩百萬,何姐姐才有面子。」
季耀歡彎著唇,點點頭「好,聽你的。」
她坐著,反正舉牌子加價的活全權交給季郁,手裡握著高腳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心情很好。
季郁見拍到一副蘇式刺繡。
雖然雙面繡j-i,ng巧極了,但本質上來說就是一塊帕子,價格到兩千就再也上不去了。兩千快還是何萍的朋友在捧場。
季郁問過季耀歡的意思,直接給這塊手帕加到了五百萬。
「……」
眾人沉默,無聲地望著出價格的她們,不過很快收回視線。誰都知道,季耀歡大手筆是在還剛才那輛超跑的錢。
這次慈善拍賣的收入並不是一次性捐出去,而是放在何萍名下的慈善基金裡。
所以這次絕大部分東西都是她自己拿出來的。
所以,來捧場的季耀歡幾百萬說出就出了。
「……」
季耀歡伸手一撈,發現杯子空了。
「還要喝嗎?」季郁看眼她的默認表情,也沒說什麼,「那你慢一點喝。」
季郁想著這段時間她工作那麼辛苦,喝酒放鬆放鬆也好。今天不但沒有勸別喝,還在旁很乖巧地給她斟酒。
季耀歡喝著酒,覺得如果她能一輩子都坐在她身邊陪著她,該有多好。
她垂下眼,不敢去想這種不現實的渴望。
—
「我們快點走,」季耀歡眼見晚上的這場拍賣會要結束,想帶季郁先走,「等過會兒一堆人要湧過來講話,麻煩死了。」
季耀歡喝得有點多,她喝醉後脾氣會變差,不耐煩應酬。
「我們怎麼走?」
季郁還沒有駕照,沒辦法開車帶她回家。
「找代駕,」季耀歡手機裡存著熟悉的代駕的號碼,電話打過去說清楚地址,掛掉後皺了皺眉說,「他說這裡地方太偏了,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出頭才能趕過來。」
季郁見狀揚唇笑,「那我們先找個房間去躲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