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甜腻的嗓音撩|人心弦, 傅柏秋下意识回应似的抱住她, 闻着她身上清冽好闻的香水味, 不禁心神荡漾。
“毛毛?”时槿之稍稍转过脸, 见她没有表现出反感, 胆子更大了,轻轻啄了下她耳|垂。
傅柏秋浑身一颤,不经意想起在酒店那个晚上,倏地红了脸, 手忙脚乱想推开这树袋熊。
“别,毛毛——”怀里的人娇|咛一声。
“松手!”傅柏秋板起脸。
时·赖皮·槿之:“你得答应带我去上班。”
这人一撒娇,就让她想起高中时光, 她一贯对此毫无抵抗力。因为谁能想到, 平日里清高自傲的时家二小姐, 在她面前却像只收了爪子的小奶猫,又软又萌, 即便是长大了, 也只让她瞧见那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一面,勾得她神魂颠倒。
如此大的反差,总让她情不自禁, 难以自拔。
“毛毛,求你了。”
再三哀求,傅柏秋被磨得没了脾气,无奈道:“好吧,但是你要戴口罩。”
——啵唧!
又是一大口亲在她脸上。
“我就知道,毛毛最好了。”时槿之垂眸掩去一丝狡黠,手在她身后比了个v,“等我换个衣服。”
恋恋不舍地松手,跑回房间,过一会儿背着小挎包,戴着黑口罩出来了。
傅柏秋勾了勾唇角,自己都未发觉自己笑得有多宠,声音不由自主温柔:“走吧。”
小区所在位置处于榕城高新区,已经开发建设十年有余,附近写字楼和高校扎堆,经济发展迅速,繁荣程度仅次于主城区。这边晚上比较热闹,但不会很吵,加之旁边是玉湖森林公园,绿化好,环境也好,在这边活动的都是年轻人。
车子拐过三条街道,匀速朝郊区驶去,路面上车和人越来越少。
大灯推开浓重的夜色,直直照向前方漆黑的马路,仿佛没有尽头。时槿之坐在车里有些紧张,手一直抓着自己衣襟,但面色镇定自若,暗暗给自己打气。
不怕,有毛毛。
不多会儿,车子停在西山殡仪馆大门口,傅柏秋按了下喇叭,传达室里王师傅瞧了一眼,按下按钮自动开门。
“记得跟着我,不要乱跑。”停好车下来,傅柏秋小声嘱咐身边的人。
许是在这工作习惯了肃穆的环境,她一进单位就不由自主严肃,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逝者们,其他同事也如此,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
时槿之严肃点头,挽住她胳膊,偏头打量四周环境。
冬夜寒冷,黑暗中的殡仪馆静谧安宁,冷风吹得枯枝断叶簌簌作响,大楼一层灯火通明,染亮了周围灰白的建筑物,显得它们庄重又肃穆,虽然冷清无人,但并没有脑补中的那么恐怖。
“感觉还好吗?”傅柏秋不放心地问,挽着她慢慢走。
她点头,笑了笑:“就很正常的几栋楼啊,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傅柏秋仔细观察她脸色,并未看出半分恐惧,稍稍放了点心。假如她说出来,脚下负一负二两层楼储藏着许多冷冻尸体,怕是这人要当场喊回家了。
穿过业务大厅,进到值班室,另一个同事已经在了,火化师李伟。
“傅姐?”他面露惊诧之色,“今天你晚班?”
“嗯。”
“稀奇稀奇,好久都没见你上晚班了。”
傅柏秋淡笑了下,旁人也许会多想,揣测他这话的含义,她不会,没那功夫闲的。
李伟目光转向她身边的时槿之,愣道:“这位是?”
“我妹妹。”傅柏秋下意识挽紧身边人,“父母不在,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哎哟,傅姐,你可真行,小姑娘一个人在家也比来这儿好啊,不留神再给吓着了。”李伟哭笑不得。
“对了,有几个下午送来等着明天火化的,停在走廊呢,我这就去挪挪。”
傅柏秋客气道:“麻烦了。”
“小事。”
那些急着尽快火化的遗体没有防腐美容要求,通常化妆室里放不下了,就会暂时停放在外面走廊,用简单棺椁装着,盖一层黄绸布,如果不是工作人员,大晚上要穿过停满尸体的走廊委实有几分瘆人,偏偏厕所又在那个方向,不经过都不行。
李伟出去了。
时槿之歪了歪脑袋,靠在身边人肩上,嗔道:“明明我比你大,你才是妹妹。”
“夸你年轻不好了?”傅柏秋笑着戳她额头。
这人嘴角一翘,马屁张口就来:“毛毛更年轻,更漂亮~”
“会说话就多说点。”
“略~”
不多会儿,李伟回来了。
“傅姐,你守前半夜吧,后半夜我守,你们睡美容觉。”他说着,对时槿之善意地笑笑。
傅柏秋个人其实无所谓,但考虑到身边带着个二小姐,恐她后半夜犯困,便点头应允:“好。”
“那我先去休息了,十二点喊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