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至此,已经索然无味,加上徐佑舟船劳顿,朱义命人撤了酒席,让徐佑早点休息。
离开观沧海,朱义回到自己的房间由婢女服侍着换了衣物,外面有人禀告“大郎来了”,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
朱聪进了屋,低首不语。
朱义没有搭理他,慢条斯理的净了手面,喝了参汤,然后亲手点燃熏香,等香烧半炷,突然开口道:“子明,你错了!”
朱聪抬起头,道:“我错了?”
“是,你不该得罪徐佑!”朱义眼眸里透着失望,道:“我接到消息,放下手头的要事,不惜一日三百里赶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和徐佑好好结交。你可倒好,借着酒意,竟彻底得罪了他!”
朱聪犹自不服,道:“我怎么会有意得罪?方才二叔也听到了,我不过考究他的学识,可他口舌之利,何曾容情?再说了,区区徐氏余孽,得罪了也无妨!”
“你啊!”朱义恨铁不成钢,道:“徐佑和子愚在钱塘相交莫逆,又因为凌波的缘故,子愚对徐佑颇为感激。可这并不能成为你肆意妄为的理由!明白吗?徐佑并不是一定站在子愚那边,他以文采名动江左,又武功尽失,更应该结交的是你这样的文人士子,而不是子愚那样的武痴!”
朱义越说越气,来回踱步,道:“最重要的是,你四叔对徐佑极其的看重,这种看重甚至超出了你我的想象。依我看,如果真的还有人能够影响你四叔的决定和想法,这个人定是徐佑。”
“啊?”
朱聪彻底呆住了。
“有些话,之前我本不想跟你说的太明白,以为以你的聪慧机敏,总能领会于心。谁成想今日竟愚不可及到这等地步?”朱义差点指着朱聪的脑袋骂了,道:“无论谁想要家主之位,我不成,三弟不成,五弟更不成,没有你四叔的支持,等于痴心妄想。可你四叔现在明显偏向于子愚,你要再不争气,我就算站在你身后,也无济于事!”
朱聪蔫蔫的低下头,他一来对徐佑的文名不服,二来对徐佑和朱睿的交往介怀,三来看不起徐佑的商人行径,所以才在宴席上发难,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不仅难堪的败下了阵,还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过朱聪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立刻想到了补救的法子,道:“二叔,我明日去找徐佑请罪,此子逐利,收服他应该不难。大不了将那万亩竹林所在的土地一并送了他,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这倒是个法子!”朱义沉吟片刻,道:“明日你先别出现,我再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