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呢?”锐文说。
江眠所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锐文说, “像我这样, 成了废人,再也上不了赛场,你告诉我,你怎么继续打下去?”
“我去做教练,教练不给我做,我去做后勤。培养我们中国人,中国的年轻人走上领奖台,反正我是不会做逃兵。”
江眠会培养新人,现在的赛场上有很多崭露头角的新人都是江眠培养出来,笑猫,盛诚赫。江眠很少唱高调,这是江眠第一次说这么严肃的话。
“看不上,不甘心,那就去改变。”江眠说,“你们一边说中国电竞没希望,一边逃离战场。在遥远处冷嘲热讽,没一个能打的新人,你付出了什么?你凭什么评价?”
“这是名利场,赚够了钱和名利就转场。”江眠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没找到垃圾桶,攥在手心里,“哪还有什么信仰。”他一笑,有些讽刺,“哪还有什么梦想。”
当年江眠最小,性格最尖锐,打法也激进,他们整队都看不上江眠。人性很复杂,可能有嫉妒,也有不敢。同样付出努力,凭什么你就能得到最多?他年纪还那么小,他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差的,但他站到了第一。
后来想,也许他的优秀只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没有lk其他人,江眠算个屁。这样安慰,才会让他们好受一点。
江眠的原罪就是优秀,天赋高到令人发指。他年纪那么小,全占了,能不遭恨么?
内争暗斗几年,lk折腾散了,他们各奔东西。
江眠也一直没有成绩,东奔西走,换了几个俱乐部。命不好,江眠这个人特别玄学,可能老天把天赋给了他,就收走了其他的东西。明明打的很好,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陈瑞说江眠的命好,锐文倒不这么看,他觉得江眠的命最不好。曾经的lk,最优秀的是江眠,但得到最少的也是江眠。
他只是不放弃。
窗外车灯一闪,随即奥迪车开进了院子,锐文的车是一辆奥迪。江眠转头看着窗外,看了片刻猛地清醒,“卧槽,kill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说好的送人,十分钟就回来了。
锐文都惊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江眠的小男朋友这么凶残?
江眠拉开门直接跟下车的盛诚赫对上视线,盛诚赫关上车门凛步过来,“陈瑞吐了,太恶心,我叫了几个滴滴车把他们扔进去了。”
盛诚赫把车钥匙扔给锐文,眼睛还看着江眠,“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眠:“……”
锐文重重咳嗽,“那是有点恶心。”
盛诚赫上前一步握住江眠的手腕,“慢点,看着路。”
江眠本来还想说什么,被盛诚赫一握全忘记了,走下台阶回头,“那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见。”
“再见。”
盛诚赫带江眠到车前,拉开车门抬手挡了下江眠的头,让江眠坐进去,直起身朝锐文点了下头,转身上车。
嚣张记跋扈的跑车开出了院子,锐文抬起眼看着。
“我说江眠怎么突然答应来吃饭,这是有目的的。”锐文的老婆叫沈瑶,也是半个圈内人,过来扶住锐文,“想的可真多。”
锐文沉默着转身,沈瑶说,“没想到江眠会找了个男孩子,我以为他们在台上故意那么炒呢。真开放,玩的大。”
“陈瑞今天喝多了。”锐文说,“说的都是什么话?”
“心里话呗。”沈瑶说,“酒后吐真言。”
锐文看沈瑶,沈瑶扬眉,“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吐出来了,你呢?嫉妒么?”
“安全带系好。”盛诚赫握着方向盘,看了江眠一眼,这群人还是江眠最好看,喝醉酒也好看。
“你找个不会被罚款的路边停一下。”
“做什么?”盛诚赫一打方向,车在路边停稳,“晚上停哪里都不会罚款,你——”
江眠卷着酒气直扑过来,盛诚赫抬手接住江眠的腰,炽热的吻撞到盛诚赫的唇上。江眠的吻技一般,比盛诚赫还没耐心,亲的跟要命似的。
盛诚赫来了兴趣,反客为主,两个人亲的过火了,江眠先回过神拉开距离把头抵在盛诚赫的肩膀上。
盛诚赫压着情绪,一遍遍亲江眠的额头,嗓音沙哑,“江眠。”
“嗯。”
“想把他们揍一顿扔到郊区。”
江眠抬眼,“干了吗?”
“没。”盛诚赫呲牙,唇红齿白的妖冶,“怕你生气。”他一顿,低头贴着江眠的耳朵,“生气我又哄不好。”
“今天我能和他们坐到一起,就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了。”江眠抬手圈着盛诚赫的脖子,亲着盛诚赫细嫩的肌肤,“他们入土半截,再无梦想,聊这些不过是口嗨。这是他们的心结,不是我的。”
别的行业说二十出头入土半截是笑话,但是他们这个行业,真可以这么理解。再无梦想,李翔远离了这个行业,pure在国外养老,陈瑞在国内养老。
盛诚赫猛地把江眠按到了座位上,空气寂静,呼吸交织。江眠看到盛诚赫漆黑的眼,他的嗓子有些干,“小诚。”
盛诚赫低头吻江眠,吻的凶狠。
许久后分开,江眠因为缺氧胸膛起伏,盛诚赫低头很轻的亲到江眠的心脏位置,抬头黑眸沉静,“我不会让你成为锐文。”
盛诚赫拉开距离,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吹散燥热。最后的理智死死摁着他的行为,现在不能碰江眠。
“那我就抱着kill神的大腿,等躺赢了。”江眠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