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杯子,喝掉里面残余的冷水,似乎才冷静下来,拉下面子倔着口吻道了一句对不起。
江酩看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好友,也不屑计较,他坐到椅子上,也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评价道:“你比西街王大婶炸的麻花还扭捏。”
“阿诤,你处事一向利落果决,怎么到了谈恋爱这件事上,就别扭地像个姑娘,人家姑娘都比你大胆,知道喜欢一个人要大胆去追去告白,就算被拒了也比你这种畏首畏尾的胆小鬼坦荡了不知多少倍!”
“还吃醋?我就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吃肖乃屿的醋?人小屿连你真正是谁都不知道,你在这边喜欢得要死要活装得跟情圣似的给谁看啊?都到人家身边待着了,却怂得连真名都不敢说出来,你说说,你这叫什么行为?”
江酩这话的立场无形中已经偏向了肖乃屿,他也知道傅尧诤这样藏着对oa来说有多不公平,要么就神秘到底,一辈子不要见面,默默护着也就罢了。现在这样自己按奈不住露了马脚,勾起人家的希望又迅速让他绝望的做法,实在是该骂一骂。
他有心改变现状,便故意拿话刺他:“肖乃屿这样的人不会缺人追求,你就继续这样藏着喝醋吧,迟早有一天,他会遇上喜欢的人,他会拥抱那个人亲吻那个人,不过因为你的怂,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
傅尧诤反驳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那你现在就去隔壁,敲门告诉人家你就是那个藏了九年的f,你告诉人家,你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你要这么做了,我就信你可以是那个人。你敢吗?”
傅尧诤又垮下肩膀,跌回椅子上,难掩失落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呵。”江酩冷笑一声:“我这些年两头周旋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喝上口喜酒吗?现在看来是遥遥无期了。算了,阿诤,我也累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别来找我。”
傅尧诤抬起头看着对方:“真生气了?”
“不是”江酩摇摇头,正色道:“我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不能再分心。”
傅尧诤的神情跟着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哥要结婚了,你想在婚礼上?”
对方无声地点点头,算是答案。
“......”傅尧诤心中明了,江酩的家庭情况远比自己复杂太多。他确实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两个a吵架就是这样,上一秒还针锋相对,下一秒,其中一方就能真心实意地说出一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找我。”
江酩笑得轻松:“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他离开时,还是拍了拍傅尧诤的肩膀,给他打气似的:“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怕与他见面,我只能替你肯定一点,如果你愿意以真实身份站在小屿面前,他只会很高兴。”
送走了江酩,傅尧诤才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悲观地想:
他会高兴吗?
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恐怕,只会恨我吧。
——
第二日早上,和闹钟一同响起的还有闻梦的电话。
“肖先生,今天九点的杂志拍摄不要忘了,八点半,车在楼下等哦。”
肖乃屿迷迷糊糊应了,挂了电话又按下闹钟,在被窝里硬生生赖到八点才慢吞吞起床。
他在浴室挤牙膏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只一眼就吓得直接把牙膏挤断了。
“我的眼睛,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他凑近了看,眼周明显肿了一小个弧度,倒是没有发红,可依然很影响上镜!
尤其今天还是专注脸部的拍摄。
昨晚的哭戏演过头了!
他急忙接了一盆冷水,拿毛巾特意敷了敷,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还想做个急救面膜。
现在他才后悔自己不该赖那半个小时的床!
8点29分,一早在保姆车里等着的傅尧诤才看见肖乃屿戴着帽子疾跑过来。
“慢点。”在oa上车时,他伸手自然地扶了一把。
肖乃屿一坐下,就摘了帽子,冲着化妆师唐西喊:“西姐,我眼睛肿了...”
唐西一听,立刻凑近了看,果然是肿了,双眼皮都肿成单眼皮了。
闻梦急道:“是昨晚没睡好?”
“我昨晚...昨晚看剧本看哭了。”他也不好说出实情,也是没料到挤两滴眼泪就能肿成这样。
“这不好办了,九点拍摄,只能去摄影棚和拍摄团队的化妆师沟通了,前期补妆后期修图,应该不至于太明显。”唐西微微皱着眉头:“肖先生应该早点说的,我好给你准备敷肿的工具啊。”
“我早上起来才发现,太急了,我...对不起!”肖乃屿用双手捂住脸,十分自责,他知道这样给团队和拍摄人员带来了麻烦。
“没事。”坐在一旁的姚诤忽然开了口,肖乃屿移开手掌看着对方,就见他从口袋里不慌不忙地掏出两个水煮蛋:“用j-i蛋揉一揉,很快就消肿了。”然后这只新助理就用他那双一点也不像是做过粗活的手飞速剥起了j-i蛋壳。
肖乃屿都被这一幕逗笑了:“你怎么,随身还揣两个蛋?”
“这是我的早餐。”他一早想好了措词。
闻梦和唐西见雇主悄无声息地拿出了解决方法,心中有底,闭上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保持安静,脑内又在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狗血桥段。
闻梦想得尤为夸张,上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