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我是说我的生ll母,当年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江满星抬起头,眼睛里依稀有几点泪光。
江楠心头一跳,奇怪,江满星怎么会问这些。
江楠随口便说:“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体不太好,生你的时候大出ll血,之后就没熬过去。”难产而死,这确实是她的死因。但是究竟为什么会难产,原因却不能细究。
“可是父亲……”
“还有什么?”江楠不耐烦呵斥。
“没、没什么了。”江满星匆匆回到房间,脸色依旧是惨白惨白的。
等到江满天来找他的时候,依旧回不过神来。
“满星,你想好了吗?要是决定好了,明天就去签契约,二姨丈等得挺急的。”
“二……二哥。”江满星一卡,总觉得二哥叫起来也很别扭,“我不想租给他了。”
“不租了?”江满天脸色不善,“好好的,怎么不租了。都和二姨丈说好了。”
江满星这家店位置特别好,而且地方宽敞,二姨丈看上了想做酒楼。不过江满星原来一直不肯卖,说是江满月要考察他,不能赔本。
所以他才想出那主意来,故意破坏店里的生意,等生意做不下去,他要是不想继续赔下去,就只能租给别人。
没成想,怎么就改主意了。
“不成不成的。那是大哥交给我的,而且……大嫂也要开店,我给大嫂了。”江满星已经很痛快地就把店契交给了言采,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那个二姨丈。那个人很讨厌,小时候还欺负过他。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江满天实在没想到这个结果,因为太过生气,他也是很长一会儿才突然反应回来,“江满月已经到京城了?他到京城是?他是来考试的!?”
江满星很奇怪地看着他:“大哥的腿早好了,你不是知道吗?既然腿都好了,为什么不考试。”
可是他……江满天没说话,心里暗自嘲讽,这么多年没再念书,难道还记得多少?
该死,父亲身为礼部尚书难道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说他明明知道却不说。然而这一次却是江满天多疑了。
按往常惯例,礼部尚书主持会试诸事,各省报考会试的举人名单早就能到他的手里了。
但今年他的亲儿子参加了考试,为了避嫌,这次考试他有意避开,让其他人主持,甚至为了不让皇帝猜疑,他连过问都不过问一下。
要知道皇帝年纪大了,越发疑心重了。比如最近,他就抛出了一个问题,却不说自己的想法,似乎要考验百官一样。
江满天知道那店铺在言采手里,存心想给他找点麻烦。
言采不可思议地问:“开不了?为啥开不了?”他以前没有经过商,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
末世哪里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林殊摇摇头,不行的。
“咱们没一个后台。你知道,咱们左右前后的店都是谁的后台吗?这个是什么公那个是什么侯爷的,咱们这店铺被大人物盯上了。”
按理说,这店铺原来也是挂了江家的名儿,应该没有问题的,可奈何这次遇到的麻烦地位比较高。
“哦?谁?”江满月并没有参与言采和林殊的生意,如果他过问,反而适得其反,破坏了他们的合作。
也是看他们今天似乎遇到了麻烦,江满月才问了一两句。
“四皇子。”林殊摸着头,有些苦恼,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四皇子会故意为难他们,“咱们平头小老百姓,怎么得罪他了?”
“他啊……”江满月觉得麻烦是他招来的,“你们没得罪,不过我好像跟他不对付,正确来说,是跟他们不对付。四皇子和江满天算起来是表兄弟。”
林殊冷眼扫江满月,他说怎么会好好地惹上这□□烦,原来是“沾光”。
“那这店怎么开?咱们胳膊也拧不过大ll腿,这皇亲国戚惹不起。”
“也不是不行。”算起来三皇子夏珏回到京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当时走的时候他可是欠了自己人情。
要怎么联络到夏珏,最后还是通过了已经回到京城的王谢一的途径。
再次见到夏珏是两天后,夏珏听完他们的要求,很愿意帮他们。首先,言采于他有救命之恩,其次,能给四皇子添麻烦,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可以做你们的担保人。”
“那就多谢了,还有那一……”
“不许提那三个字。”
夏珏额头突突的,他能不提那一万两吗?好像他会欠钱不还一样。
说起来真奇怪,其他人至少对他还有点儿尊敬与惶恐,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堂堂的皇子,只有言采,似乎一点儿尊敬都不存在。
他的眼睛里甚至完全看不到贵贱地位之分。
这样一个人很奇怪。不过也很有趣。
他见过了在他得势成为皇后的嫡子之后的前倨后恭的两面三刀模样。反倒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丝毫没有杂质的人来得舒服多了。
江满月的眼睛里也没什么尊敬惶恐。
但那又是不一样的意味。那似乎是上ll位已久的高傲与凌然,和言采真正的无贵无贱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有贵贱,只不过在他看来自己就足够高贵,所以不需要抬望别人。而言采则是人人平等。
他看自己和看路上卖糖葫芦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