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朔跟年轻男人对视了片刻：“说清楚点。”
“我估计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不需要我来说。”男人耸了耸肩，明显地不愿意继续说这个话题，“我就是提前说一句，到时候别说是我嘴不严。”
他说完，转身去身后的酒柜，拿出一瓶酒放到吧台上：“这个给你。”
他把酒递给肖昱：“帮你稳定灵魂。”
肖昱看了一眼池朔，见池朔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没有实感地接过来，半信半疑地感受了一下，似乎跟普通的酒没有什么分别。
年轻男人又低头搬了一个箱子出来，啪得放在吧台上。
池朔皱了皱眉，有些猜到他想说什么。
“这些，都是我特调的……”
池朔轻碰了一下肖昱的肩，站起身来：“不要。”
“哎哎哎！”男人探身按住正准备起身的肖昱，“对不起，这是打包销售的。”
“……”肖昱轻啧了一声，“你也太没有商业道德了吧。”
男人显然对此十分无所谓，偏头看向池朔：“池少不会这点钱都不舍得给你的小宝贝儿花吧……”
“……你tm能不能……”肖昱对这个用词感到十分不适，话还没说完，就见池朔没说什么，一脸不耐烦地直接拿出一张黑卡，放到吧台上。
“刷。”
“……不是，等等，这些要多少钱？”肖昱见年轻男人已经美滋滋地把卡拿了过去，问了个关键问题。
年轻男人先把卡捏紧，再回答：“这瓶要一万，这箱是九万九。”
“……”肖昱咬了咬牙，“有用的东西要一万，没用的东西要十万，你还有点商人该有的……”
“没有。”年轻男人满不在乎地打断，拿着卡走了。
“贪财的人。”池朔手指在吧台上点了点，“贪财的人好对付，不贪财的反而麻烦。”
肖昱目送年轻男人进了隔壁的小屋子刷卡，叹了口气：“希望这瓶酒管用吧，我真是……”
不想再变成茶蛋那只肥猫了！
池朔猜到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把手松松搭在了肖昱肩膀上，轻轻笑了笑。
肖昱用余光看了眼池朔搭在肩膀上的手，没说什么。
有些坦然地接受了这些身体接触。
肖昱对此还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从小跟父母都没有过亲密的动作，所以一直对跟别人肢体接触感到有些不自在。
年轻男人很快拿着卡出来，一脸满足地递给池朔：“随时再来啊。”
池朔嗤笑一声，拿卡起身。
肖昱抱着酒瓶，看了一眼吧台上的一箱酒：“这些……”
“不要了。”池朔简单甩下一句，肖昱噎了一下，起身跟上。
论不给面子，还是池朔更加强些。
年轻男人倒也不在意，十分自然地又把这箱酒搬回把台下，仿佛这种事干得不是第一回了。
肖昱刚坐上车，摇了摇手里的酒瓶：“……这感觉好奇妙。”
“系好安全带。”池朔提醒了一句，“什么奇妙？”
“……那个人，和这瓶酒。”肖昱觉得信息量大到有点神情恍惚了，“稳……稳定灵魂，听起来就跟骗老人买保健品的骗子一样。”
池朔踩下油门，笑了笑：“嗯，确实有点难接受。”
他顿了顿，又说：“一开始他说能让你复生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
这一点也是肖昱震惊的，他从看到原主身边有身体使用说明书的时候也曾猜测过他的重生是被人c,ao控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
“你给了他多少钱？”肖昱忍不住问，“我还给你。”
说是这么说，但是肖昱心里有点发虚，因为他觉得很有可能是一笔自己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巨款。
池朔皱了皱眉：“我不想听什么还钱的字眼。”
肖昱想辩驳，池朔却打断了他：“我今天带你过来，并不是想向你邀功或者讨债。我主要是为了让他看一下你的灵魂稳定与否，希望别再出现跟猫灵魂互换的情况。”
池朔沉默了两秒，又说：“我承认我存了想让你知道是我帮助你复生的私心，但是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你记我的人情。”
肖昱沉默着，察觉到池朔的语气沉沉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本能地轻轻攥起了拳，听到他沉声说：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不是一时冲动，我是蓄谋已久。”
指尖刺到掌心，一阵锐痛。
肖昱感觉心口如同被重重一击，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那天晚上从酒会回来，在车里他曾经对池朔说过“你不能那么随便”。
所以这是在回应这句话吗？池朔对他不是随便，而是认真到会想办法让已经死了的人复生。
“……嗯。”肖昱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应了一声，然而尾音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现在的翻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