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装了那么多钱,难怪被盯上了。
男人被压在地上,一群人围着他站成一圈,看猴戏似的。
“什么年代了,还抢劫?”
“该怎么办,送警察局?警察会不会给我们颁个锦旗,见义勇为什么的?”
“得了吧,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差没把‘我是不良’写在脸上,人家警察没把你当成同伙就不错了。”
正说着警局,耳边就想起了警笛声,片警正好巡逻到附近,看一群不良少年围着一个人,还有几个熟面孔,以为又是一件群架事件,想也没想,直接开了喇叭——
“你们在干嘛?!打群架是不是!都站那,一个也不准动!”
所有人:“……”
“你看看,又是你们几个,这是第几次来了?这里茶水挺好喝是吧?”
警局里,男孩子围着张桌子,站成一圈,片警头头站在最前面,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们。
“之前惹了社会青年,这次又是什么人?站好了,别东张西望的。”
薛白还是第一次来,四处看了眼,那个男人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瞎子还带着口罩,站在最后面,看起来挺无所谓的样子。
“不是,这次不是打架,是他……”
有人出声想解释解释,片警打断他的话,说:“上次的事没闹大,也没闹到学校去,这次还想怎么样啊?真想被通报批评搞个处分在身上?还是想多在这里呆几天?”
这片警显然是打架事件处理多了,教育起来跟背了台词似的,一句接一句,压根c-h-a不上嘴,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薛白趁他说得起劲,悄悄移到瞎子的身边,偏头,同他耳语道:“这次不小心拖累你们了。”
瞎子摇摇头,说:“没有。”
他依旧看上去不太喜欢说话,只答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整个人却柔和了不少,没有一开始接触时的那股冷淡劲儿。
“姿势很漂亮。”薛白说的是刚刚瞎子那一记漂亮的过肩摔,从出手到落地都干净利落,估计瞎子那一摔那男人是真的疼。
薛白举起拳头,瞎子轻轻的和他碰了一下,说:“你也是。”
片警教育完了,喝了口水:“都过来登记一下,让你们的父母领你们回去。”
男孩子们“啊”了一声,连忙解释。
“警察叔叔,我们是见义勇为。”
“看我们这么可爱,像是会打群架的人吗?”
“那家伙抢劫!包还在我们这呢,不然您看看,正好联系一下失主妹子?”
片警接过包,打开执法记录仪,和同事一起在摄像头前打开包,神色微异,他们说了几句话,片警走到另一个房间里询问,同事则是留下来,说:“你们过来,排好队,先登记下。”
男孩子们失望的排好队,一个个走上前,报上学校,姓名还有监护人联系电话。
“江城一中,薛白。”
“一中的?”这个片警倒是没想到一中的会和职专生玩在一起。
而且这个……狼牙?似乎在不良少年中挺出名的,之前处理过几起事件或多或少都听他们提到过这个名字。
“我我我!”张凌也不知被戳到哪个g点,跳了出来,把薛白挤到了一边,嘚瑟道,“我也是一中的,张凌!”
十几分钟后,那位片警头头从房间里出来,拨了个电话,回到不良少年面前。
片警问:“还有几个没登记?”
同事说:“三个。”
片警转向男孩子们:“不好意思,误会你们了。”
“没事没事。”张凌问,“那我们可以走了?”
片警说:“还不行,你们是这起事件的目击证人,得留下来做个笔录。”
男孩子们的兴奋点很奇特,一听笔录,整个人j-i,ng神就上来了:“笔录?好啊,我还没做过,我先吧?”
“最后三个登记一下,你先和我过来。”
瞎子排在最后一个,轮到他时,片警说:“口罩和帽子摘了,面对摄像头,学校,姓名,监护人联系电话。”
出去玩时,薛白偶尔还会摘了口罩,但瞎子是真的一次也没摘过,男孩子们都特别好奇,藏在口罩底下的酷哥到底长什么样。
瞎子将手搭在口罩的边缘,男孩子们面上装作无所谓,实则悄悄的抬眸观察。
“我们老大特别帅。”
“真的啊,和薛哥比呢?”
“我觉得差不多。”
摄像头“滴滴”的响了两声,镜头前有个红点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闪烁。
瞎子转头看了薛白一眼。
少年靠在窗边,也正在看他。
窗外阳光正浓,耳畔是男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薛白对他笑了笑,做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