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不下脸,还是拉不下脸。
陆小风心想大概气还没消,看来这妖孽的气够长的。
过了两天,状态还是没怎么变,不过陆小风觉察到苏致若似乎想要找机会跟她开口说话,但始终没能成功,看到他每次都憋得内伤的样子陆小风也不先说破,慢慢等着,这位爷好面子,她还是别开口,万一说错话了保不准立马打回原形。
这天,陆小风要去编辑部交稿,难得大白天的衣着端正地走出家门,穿越了半个城市把稿子安全上交后,她从编辑部大楼里出来,忍不住哆嗦了下。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街道两旁的树叶萧条得看不出绿色的影子,呼啦啦的冷风虽还比不上寒冬时的刺骨,可也有了凛冽的味道。
陆小风穿得少,没带围巾,裹紧了大衣加快脚步走向公交车站,可突然马路上警鸣大响,三辆警车呼啸而过,身边好些人往前头跑去。
陆小风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前面闹人命了,警察都全副武装出动了。
第二十七打
在21世纪的今天,这个城市的犯罪率不高,政府管理有佳,治安不错,除了小偷小摸根除不了,偶尔飙车族闯个祸,运道不好遇上个诈骗犯,平时大家根本不会看到什么青天白日飞车党抢劫,或是有人为情所困找人残忍殉情,所以这次有个变态丧失理智入室杀人寻仇这种电视剧里才会上演的事件着实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陆小风纯粹是看看时间还早,任务完成后她也不急着赶稿,但也有可能是隐藏在血液、骨髓里的那份被封存太久的因子在滚动,她随着人潮来到出事地点想看下热闹。可她一到现场才意识到事态原来已经发展得很严重,黄色的警戒线被拉成一个大圈,好些警察维持秩序不让人们靠近,甚至在周围所有的马路上安插了路障,交警配合着封锁了道路,交通一时变得有些混乱。围观群众所在的位置距离案发现场太远,根本看不清楚那边有什么事发生,只能隐约看到几辆警车停在一栋地中海式楼房前,好些警察站在楼下。这块楼盘是非常金贵的城市花园,住的都是些富甲,警方格外小心地疏散了其他住家,整栋楼里只剩下他们包围的那户人家。
把周围讨论的内容东平西凑,陆小风大概了解了情况,不外乎嫌犯因为生意上被那家主人陷害,家破人亡,家财散尽,还欠着巨额债款,黑暗绝望之时萌发出复仇的心理,看准了对方不在家的情况下绑了他家十岁的儿子和太太,说是要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要跟他同归于尽。
基本上这类案件大多是有预谋,有步骤实施的,但眼前这个人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虽然计划好潜入仇家家里,但根本没想过活着进去也活着出来,他也不要钱,没有所谓的交换条件。这种亡命之徒是最可怕的,他在宣泄自己的痛苦之时容易把扭曲的快乐建立在折磨人质的基础之上,等他发泄完了便是你死我亡的时候。
谈判心理专家已经到达现场,正在进行紧密地战略部署,因为不知对方手里此时持有何种武器、几种武器,警方目前不敢冒然进入大楼,只有通过谈判专家先行与嫌犯进行沟通。不过看上去情况不容乐观,那个嫌犯根本不听专家在说什么,狂躁暴虐的心理已经把他不正常的精神推向崩溃,随时都有可能酿出悲剧。
这个时候天色已暗,北风呼地一吹把这片区域的气氛吹得更加惊悚,空气中的温度急剧下降,围观群众中的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很多人纷纷离开现场,谁知道这个变态手里有没有炸弹,要是一不小心伤及到自己那才叫划不来。但也还有一些民众胆子大,更是对警察怎么办案的过程抱有强烈的好奇,不停地翘首探头打听事态发展到哪一步了。
陆小风挤在人堆里觉得看得差不多了,可刚要抬脚往外走,奈何她眼神太好,也算她这个角度不错,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辨认出已经全副武装的苏致若,虽然这个距离看不出表情,但陆小风能想象得出他现在一定摆着跟平常截然相反的严肃冷然的脸。他身边还站着几个跟他同样打扮的人,一同站在那里听着面前指挥官下达的指令,从背影看去像是严队。看来已经快没有时间了,谈判专家虽然一直在拖延时间,可没想到刚通知火速接来的房主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大大刺激了罪犯,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抽了起来,气氛紧张到一个爆破点,连同围观的群众都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好些人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地紧盯着现场那些人影。
依照经验,陆小风认为这时候严队应该是要苏致若他们冲进去伺机制服罪犯,解救人质,如果再不采取有效的行动就来不及了。
陆小风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她抬头望向那个黑漆漆的窗户,不由有些紧张。气氛凝重极了,再看看周围的民众和几个拦在大家前面的警察,个个大气不敢喘,而那幢楼死寂得可怕,好像下一秒就会从里面爆发出悲戚的惨叫。
“小风。”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陆小风不耐地转过头,竟然看到廖可岩就站在自己身后。
陆小风吃惊地问:“可岩?你怎么在这?”
廖可岩笑了笑:“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
陆小风也掩饰性地笑笑:“我路过,看到这里有案子就来看看。”
“我也是听说这里发生了绑架案,我哥住在这附近我来看看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