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来之安心的无知10
十.喜讯还是恶耗?
刺眼的血花飞ji-an,在黯淡月光照s,he下的蓝黑色海面上显得凄豔。
彷佛定格的画面,就算下一秒,是整个人被巨箭带著狠狠扎进海里。
沉入、沉入、沉入,沉的像会这样一路沉到了底。
有些怀念、有些痛恨的黑暗,熟悉的会让人想要发狂。
昂禁不愿意想起的,却有很多年、很多年一直活在那样的梦魇底下。
那个漫著浅浅血海的房间,那个总是会有族人选择去死,死的可怕、死的绝决,死的让人想拼一条活路出来,想活著离开那里,永永远远。
可是,每次梦醒,自己还是在那里,离不开、逃不了。
所以後来成为了讙兽,在梦魇的折磨下,不知不觉做起事开始不择手段起来,他实在太想为自己制造立足之地,更想拯救蚌族。
或许,是像好久以前古书上写的那样,执念太深导致入了魔。
当那枝巨箭无法阻止的,s,he进右肩,ji-an起温热的血洒在脸上,恍然间,想起的是眼睛被人硬生生挖出的那一夜,总觉得往後的日子全像梦一场。
昂禁慢慢闭上了眼,完全不挣扎的,任由巨箭馀势将自己往海里深处带。
是不是讙兽真的不适合有夥伴呢?因为会想独占?
除了手下以外,真的就得孤单一个人吗?他偏偏最怕的,就是孤独了。
黑暗,无法挣开的黑暗,被彻彻底底的掳获,彷佛会直到天长地久……
「啪!」木头燃烧後,无法避免的火星喷ji-an。
「这家伙真能睡,都睡半个月了还不醒,是不是真的要死掉了?」
火堆前,他一开口说话,话声引来雷电奔腾,十分吵闹。
「右翼,你别有事没事就诅咒他。」一个淡冷的声音老话重提。
「呿,翼左你最近对他很好喔?明明以前那麽气他的。」
说话总是狂怒的大吼,好像轻声细语不起来的他抱怨著。
「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也在吐出那口怨气後,觉得这个人还能相处?」
「呸,相处个头啦,顶多是利用、利用他。」
「哈,利用讙兽?你当你是海皇吗?右翼,往後这种话不能说。」
原本淡冷的声音,到此像结了冰似的寒气森森。
「啧,翼左你逮著机会又训我!」像是被惹急了,他放声咆哮。
轰隆隆、劈哩、啪,接二连三的雷电为此从天际狠狠劈落。
其中有一道,离火堆极近、离躺著的讙兽极近的,劈在了那人身边。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咳咳咳,右翼你个蠢材,火堆上的食物不吃了吗?」
「咳咳,一开始那附近是石头堆的,是翼左你的火太烈,把石烧成灰。」
彼此互相埋怨的话,还来不及再说几句。
「咳,要用土埋了我吗?」
某个沉闷的乾咳声响起後,是一道身影从烧化的黑色土地上坐起。
「昂禁,还行吧?伤口处理过了,有哪出问题吗?」淡冷的声音问著。
「没问题,嗯,麻烦你了,翼左……谢谢。」
昂禁一面抖著沾满尘土的紫蓝色长发,一面艰难的想换个姿势。
「听你说谢真是好稀奇啊,你真的是以前那个变态帝王?」
开口必定引动雷声的他,好奇跳了过去。
又ji-an起一地尘土,惹来三个人闷咳之後。
昂禁放眼看去,蹲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外貌有如牛族,忠厚老实外加天真烂漫,真诚单纯的青灰色眼睛之外,是同样青灰色的皮肤,唯有一只脚是不一样的黄褐色,身上夹有水族生物特有的鳞片,身强体壮,高有两公尺左右。
这是夔,外形像牛却不是牛,出入海水时一定有大风大雨相伴随,发出的亮光如同太阳和月亮,吼叫的声音如同雷响,拍打皮肤更能降下雷电。
严格说来,夔是擅长伪装自己,实力强大的种族。
「在海里没有人能斗赢你。」昂禁缓慢移动著左手,摸著被医疗用叶子包扎的右肩,不再思考右翼跟翼左如何两个人就把他从吃人一族手里拖出来。
「废话,我算半个水族,又用的是电,在海里再多人也只配被我虐。」
右翼得意洋洋的说著,却在话完後一秒,被人用脚踹到一边。
「靠,翼左你干嘛踢我?」他狼狈的摔趴在地上,忿忿回头。
这次怒极的吼声之後,引来雷电奔腾的瞬间,是他的身影忽然模糊。
「坐下,右翼。」命令狗般,那个淡冷的声音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