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破坏了叶素卿与穆怀琅难得的温馨画面。
穆怀琅皱着眉头,一边披衣下床,一边说道:“进来!”
“禀将军,出大事了!”隐九刚迈进房中便急切的说着。
“说!”穆怀琅一边接过叶素卿手上的毛巾擦着脸,一边让他着。
隐九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叶素卿,压低了声音在穆怀琅的耳边说道:“花坏跑了!”
穆怀琅倏地抬起头瞪视着隐九,良久笑了开来,彷似听到了多好笑的事情一般。随即他啪的一声,将毛巾扔进了水盆里,喝道:“照你这么说,整个王府的隐卫都形同虚设了!”
隐九低下头,连连噤声。这花坏跑的的确诡异,都是丢了半条命的人了,居然还能从王府中逃出去。不得不说这小子逃跑的本事无人可及!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穆怀琅看了一眼低垂着头默然的隐九,继续问着。
“凌晨!”
“凌晨?那也就是说他刚醒来就跑了?本王养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连一个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出来的人都看不住。”穆怀琅怒了!
风不语预测花坏今早会醒,他便一定早醒不了。而凌晨他跑了,那便说明他刚醒来便逃了出去,这怎么不令他恼羞成怒。一直以来,王府守卫的森严程度是他颇为满意的地方,却没想到居然让一个半死不活的花坏给跑了!
“将军息怒,抓回来了!有我在,他跑不了。”恰在这个时候,段华从外面走了进来。
段华能抓住花坏,也是因缘际会。昨晚他独自一人黯然离开了红楼,在大街上转了两圈,觉得无趣,便动身回王府了。可谁知他人刚到王府门前,便看见有一人鬼鬼祟祟的从侧门树上跳出王府。心中生疑,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近前才发现是伤重刚醒的花坏,便动手将他给擒拿了下来。
当时,段华有想过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花坏给宰了,这样王妃被劫的事便无人再知道详情了,将军也就不用再因为他而成天呕心了。可他转念一想,如果就这么杀了花坏,那么王妃的清名便更加说不清了。
穆怀琅看着段华,良久,唇边泛出一抹笑意,说道:“把他带进来!”
段华撮手为号吹了一声口哨,便见隐六押着花坏走了进来。叶素卿一见花坏,身子立时便僵住了。原来他终是不相信自己,竟将他抓了来对质么?
花坏一看见房中的叶素卿与穆怀琅,便咧开嘴笑了,“小娘子,我们还真是有缘哪!你可是我花坏平生惟一出现第二次的女人了。咳咳……”花坏几句话说完,便双咳了起来。
原本他身体就没好,只是借着风不语的药力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刚刚他与段华那一交手,立刻便将那点元气给挥霍没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没人会信你的鬼话。”叶素卿一着急,连话都说不顺畅了,就是她的这个异样,才更加让穆怀琅闹心。如果她真的跟花坏没有发生过什么,又怎么会如此失态。当时段华带人灭叶府时,那么大的阵仗,她都处变不惊……
穆怀琅的一张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盯着花坏的眸光,也冰冷到了极致。
花坏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叶素卿,又瞟了一眼穆怀琅,笑道:“哈哈,的确是没有关系,可也得有人信哪!这屋里除了我外,还有谁会相信吗?”
听着花坏的话语,看着他的嬉皮笑脸,穆怀琅的脸阴沉的益发厉害了。如果他如先前般,一直暧昧的表达着他与叶素卿发生了关系,或许穆怀琅还会觉得他只是在没吃到葡萄而故意说酸,可他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突然间撇得这么清……
叶素卿看着越来越阴沉的穆怀琅,如花般的俏脸都绿了。她到底是哪辈子欠了这个花坏什么债,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害她?
段华自始至终选择相信叶素卿会力保自己的清白,现在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听着花坏这些话,顿时让他明白了,这个花坏是在借将军对王妃的深爱,来故意带歪将军的心思。真是可恶至极!
段华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剑尖一抖便指在了花坏的脖颈之上,喝道:“死到临头了,还在挑拔是非,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能死在一个王爷的手里,我花坏这辈子算是值了……”
花坏这话一出口,穆怀琅立刻飞身过去,冲着他腹部正中便是一脚。
不光穆怀琅怒了,段华也怒了。这个花坏简直就是在找死,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种话,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把王妃给……他一个江湖无赖,死不足惜,可王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如此想着,段华的眸光转向了浑身轻颤的叶素卿。
“王妃,不要难过!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属下与将军都不会相信。”段华这话说出口后,便又后悔了。就将军目前这反应这表现,哪里有半点不信的意思呀!
“呵呵,我不难过!被伤害多了,就习惯了……”叶素卿幽幽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落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最深处。
习惯了!一个以被伤害后,习惯了不难过的女人,她该是要经受过多少非人的磨难呀!
穆怀琅黯然了,他的卿儿呀……
段华也低叹着把头扭向了一边。就连花坏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凝肃的看着叶素卿嘴边的那抹淡笑。
这个女人真的很让他震惊!
“招惹你,是我花坏生平最大的幸福,却也是最大的不幸!因为我花坏自此要改名了。逢花便坏也要变成遇花不凋了!好,花不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