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鼎山怕厉文礼骂他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的厉文礼绝对没有投降当汉奸的意思,这一见到胡鼎山,看了大桥熊雄的信,厉文礼就下令将胡鼎山拉出去枪毙。
这胡鼎山当汉奸也是无奈之举,他原本是厉文礼的亲信,见厉文礼要杀他,马上就跪在地上司令、司令的哭喊开了,说他奉命行事后,被八路军追击,走投无路才投降了日军。千不该万不该,司令不该下令处死卢斌,这下完了,沈鸿烈不会放过弟兄们,八路军也不会放过弟兄们,大家伙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野孩子了。沈鸿烈还不可怕,八路军可是动辄消灭日军一个师团的主儿,那可是惹不起。他们早就想象整编那些小股杂色武装那样整编弟兄们了,只是害怕和国民党闹分裂才没敢下手,现在他们总算逮到机会了,他们一定会借着给卢斌报仇的机会,往死力整弟兄们的。
胡鼎山虽然也干过潍县警察局长,但绝对没有这么高的政治眼光,这都是日军济南特务机关长大桥熊雄教给他的。这家伙不笨,当年连韩复渠都敢忽悠,自然能说善变,加上大桥熊雄的说辞还真打动了他,现在现炒现卖,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厉文礼听完,心里也有点后悔。不过他早已浑身背满血债,虱子多了不咬,不在乎了。
厉文礼为人阴沉,智谋比胡鼎山高的多,大桥熊雄的说辞虽然对路,但吓唬不了他。他知道,有于学忠委任他的鲁东挺进纵队的番号在,八路军奈何不了他。除非刘一民下定决心,不惜与**撕破脸,抓住鲁东行辕事变的小辫子不松手,才有可能置他于死地。这种情况很难出现,一是他能搬动于学忠,就可以让秦启荣向戴老板报告,搬动更高级的领导出面制止刘一民可能发动的攻击。二是自从八路军东进山东后,他很识趣,从没有给八路军惹过麻烦,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加上卢斌又是**的叛徒,八路军没有理由替他出头。要是八路军真的要借机除掉自己,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干脆脚底抹油,把队伍往胶东拉,等于学忠到了山东再说。实在不行,再考虑和日本人合作,杀**。
心里盘算清楚了,厉文礼也不再枪毙胡鼎山了,反过来和胡鼎山商量怎么样才能想法把第二总队投敌的弟兄们拉回来,趁着日本人和八路军死拼的机会,多占点地盘,扩大队伍。
可惜日军不给厉文礼机会,小鬼子的飞机、大炮掩护着部队迂回包抄过来了。
胡鼎三投敌,让厉文礼部在安丘西南山区的根据地在日军面前变的完全透明,连厉文礼部的阵地设置日军都清清楚楚。大桥熊雄和木村兵太郎又一心一战击败厉文礼,迫其投降,一上来攻势就很凌厉。
刘一民在济南对沈鸿烈说过,日军真要对付厉文礼、张里元的话,出动一个大队就可以消灭他们。现在日军出动了两个联队,还有飞机大炮配合,又有向导引路,进攻异常顺利。厉文礼部战士们虽然依托地形顽强抗击,打的很勇敢,但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比不上一心抗战的考斌之团。考团在日军一个大队攻击下就基本上全军覆没,何况现在是飞机大炮掩护下的两个联队的进攻呢?
就在前沿阵地接连丢失的危急关头,潜伏在厉文礼部的日军特工发力了,策动第二旅第三团团长褚国栋临阵叛变,杀死了旅长岳静山及夫人,冲进了厉文礼的司令部,活捉了厉文礼。这下,厉文礼部算是彻底垮了,基本上全部成了日军的俘虏。
大桥熊雄因为要利用厉文礼,对他很客气,软硬兼施。一方面帮他分析杀死卢斌后厉部的危险处境,另一方面威胁他如果不投降,所有被俘的厉部官兵将全部被送到东北做苦力。
厉文礼在日军软硬兼施的劝说下,就投降了。日本人给了他一个鲁东和平建**司令的职位,允诺给厉文礼补充武器弹药和兵员,并将先一步投降的胡鼎山第二总队划归厉文礼部,允许厉文礼扩编部队,迅速形成战斗力,协助日军防守鲁东地区。
日军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厉文礼当即发表了与日军合作共同**的宣言,彻底当了汉奸。
还别说,厉文礼在昌潍地区名声不小,还真有煽动力。这家伙,大背头梳的油亮,白皙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奸诈凶残,在潍县县长任上除了杀**和穷苦人不手软外,见了乡绅都彬彬有礼,加上修桥修路、办学校建戏院、拍电影办风筝会,确实办了不少实事,落下了个好名声。这个时候他已经铁了心当汉奸,马上就把汪精卫那一套学了个十足,上蹿下跳,摆出一副为了鲁东地区和平而下地狱的面孔,把和平建国四字叫的山响,大肆攻击**八路军,一时间很是蛊惑人心。那些在八路军打击中漏网的土匪、被八路军解散的会道门骨干人员、对土改和减租减息不满的个别地主、好吃懒做的流氓无赖、以及在日军扫荡和八路军整编中漏网的个别小股杂色武装,这下总算找到了出路,纷纷逃向潍县。沿途的日军也很配合,这些人只要说声是找厉司令的,统统放行。厉文礼短时间内竟然聚集了五、六千人,小小的潍县城里变得熙熙攘攘的。
接到大桥熊雄报告的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山下奉文和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大喜,觉得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有威望的汉奸,秘密飞到潍城,接见厉文礼,鼓励他迅速扩编和训练部队,尽快投入战斗,专门对付擅长游击的八路军地方武装,摧毁八路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