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风领着苗磊、耿强在永记三聚和鞋店买了皮鞋,又每人弄了顶礼帽戴上,这才去买西服、买呢子大衣,把自己打扮成了西装革履、叼着烟斗、拄着文明棍的洋派绅士,这才让黄包车夫拉着,在徐州街头逛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回到了花园饭店,要了几个菜,美美的吃了大米饭,这才回房间商量晚上的抓舌头行动。
让李凌风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行踪已经落到了日军宪兵队的宪兵和特务的眼里。等李凌风打开房间大门,屋子里竟然坐着一个宪兵队的军官,正用嘲弄的目光看着推门而入的李凌风呢!
李凌风乐了,正想睡觉,小鬼子就送枕头。好!好!好!老子他娘的就陪这帮宪兵玩玩,说不定还能玩出点花样呢!
日军在徐州有一个苏北陆军特务机关,机关长叫江田埝。另外就是宪兵队了。
屋子里坐的鬼子宪兵军官是日军驻徐州宪兵队的一名大尉,叫鸠山佐夫。此时,他尚不知道李凌风三人的真实身份,只是接到报告说这三个人出手阔绰、行踪诡异,就想着来盘查盘查,如果查出是八路军的暗探,也算是大功一件。至不济,也抓个土财主,敲一笔大大的竹杠。
随同鸠山佐夫一起来的,有五个宪兵和一个排的配合宪兵行动的伪军。此时,五个宪兵都站在屋子里,手里端着王八盒子,枪口指着李凌风、苗磊、耿强三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一个翻译官手里提着小手枪,混在鬼子宪兵中间,三角眼直往李凌风脸上瞅。
一会儿功夫,在外围配合抓捕的伪军也都涌上了楼,封锁了楼道。
李凌风是何等身手?他看这些宪兵和伪军犹如土狗瓦鸡一般,竟然抢先开口说道:“不经主人允许,擅自进入主人房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鬼子翻译官张嘴就骂:“妈个比,你个八路探子,还敢指责皇军不懂礼貌,我看你他妈的是活腻味了!”
说这话的时候,翻译官的小手枪都快戳到李凌风的鼻子上了。
李凌风这人,清华毕业,从小练就一身武功,遇到刘一民后又得到刘一民悉心指点,无论是武功还是特战战术,都是直上层楼。可以说,自从湘江边遇到刘一民后,还没有人能用枪口指着他的鼻子说话的。
身后的苗磊和耿强身形一晃,就要把鬼子翻译官拿下。狗日的,敢这样和李司令说话,真他娘的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死字!
李凌风一摆手,制止了苗磊和耿强,叹道:“八路军说我们是汉奸,要抓要杀的,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到了徐州,太君又要抓我们。唉,这年头,可让人咋活么!”
鸠山佐夫开腔了:“你的什么的干活?说实话的,撒谎的,死啦死啦的!”
鸠山佐夫说的已经是汉语了,鬼子翻译官还狐假虎威的大声吆喝到:“太君说了,老实交待你们是干什么的,胆敢撒谎糊弄皇军,小心狗命!”
李凌风现在是穿西服、登皮鞋,外披呢子大衣,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打扮得说是新派绅士就是新派绅士,说是上海滩上的青红帮就是上海滩上的青红帮,不是刚进城时那种土老鳖的装扮了。因此,他装啥象啥,摘下墨镜,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良民证和伪职委任状,递给了鬼子翻译官。
鬼子翻译官拿过良民证一看,是铜山县的,上面签字盖章一应俱全,看不出什么不对。再一看委任状,是伪铜山县知事发的,是什么铜山县维政府干事某某某。
鬼子翻译官看不出究竟,就把良民证和伪职委任状一起递给了鸠山佐夫。
鸠山佐夫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李凌风三人带回宪兵队审问了,原因是他看了李凌风三人的装束,断定李凌风随身带的有大把的金票,说不定还有金条、银元。不管他是不是八路军探子,这钱都得留下来不是?
鸠山佐夫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良民证和委任状,然后就抬起头,对李凌风冷冷地说道:“你的,大大的不老实。我们的人看的清楚,你开始穿的是中式对襟黑棉袄,开裆黑棉裤,现在却是西装革履。说,你为什么频繁换装?”
李凌风一听,就知道这小鬼子动了歪心眼,正好,老子也想到宪兵队走一趟。于是,李凌风从兜里摸出了五块银元,递给鸠山佐夫,随口说道:“太君,我是铜山县政府的干事。昨天夜里,土八路突然发起攻击,县知事和警备队都跑了,我只好带着两个弟兄跑到徐州来。那身老式棉衣是向老百姓借的,今天上午刚去买身新衣服穿上,这不是过年么?图个喜庆。”
李凌风之所以西装革履,是为了方便去鬼子徐州守备队周围伺机抓舌头。小鬼子也是狗眼看人低,穿着老百姓的棉衣去,很可能被鬼子哨兵放狼狗咬或用刺刀捅的。李凌风虽然不担心日军的刺刀能捅到他,但是,抓舌头和侦查都是秘密行动,被鬼子提前发现总是不好。
李凌风对鸠山佐夫说的理由也冠冕堂皇,能够说得通,而且,那良民证和委任状也都是真的,是铜山的抗日武装逼着伪县知事提前备好的,鸠山佐夫如果真的是抓八路军探子,只消发封电报核实就行。可是,鸠山佐夫志不在此,他眼前晃动的是李凌风递给他那五块白花花的大洋,晃得他眼花心乱。
现在可不是日军刚攻击徐州那会儿了,那个时候,日军只要冲进乡下那些高门大院,都能抢到真金白银,烧杀抢掠一番。现在啊,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