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狰狞,指着我们,语速很快。
陈皮暗骂:“躲也躲不住了,不如跟他拼了。”说着,持着金刚杵就飞身跳出去。那人反应很快,往后一闪身躲开,随即跑回大厅。陈皮追了过去,那人并没有逃走,而是在大厅里和他周旋。
两个人像猫捉老鼠一样在宽阔的场地跑来跑去,我正看着,忽然身上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强烈的袭来,说不清怎么回事。一股莫名的煞气又好像从外面很远的地方渗透进来。
我赶忙喊:“陈皮,别和他闹了,有危险。”
话音刚落,那人停下身,陈皮正在追他,一下刹不住车两人相距很近,那人出手如电去抓陈皮,关键时候陈皮反应也极快,挥动金刚杵对着那人的手臂就扎了下去。
那人一闪身,动作虽然僵硬可迅如狡兔,躲避攻击的瞬间又出了一腿,直直踢向陈皮。陈皮哪会什么武功,打仗就凭血勇,让对面这人一脚踢在腰眼上,歪歪斜斜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皮坐在地上喊:“三儿,快来救我。”
可此时此刻,我已经看傻了。因为这个人的动作竟然如此熟悉,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一段往事。那是在隆城,解铃被人控制,成了傀儡。眼前这个人的动作身形,那种感觉,特别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傀儡。
那人来到陈皮的面前,陈皮吓得在地上往后躲。
那人对准陈皮的脑袋就是一拳。这一拳速度极快,含风带电,陈皮在关键时候迸发了超人的速度,情急之下就地翻滚,那人一拳砸在地上,地上有一堆建筑垃圾,砖头瓦石什么的,这一拳下去,“哗啦啦”一片碎响,冒出浓烟。
我愈发肯定这应该就是个傀儡,如果是真人,这一拳砸在一堆乱石头上谁也受不了。
如果是傀儡的话,他可能反应没那么机敏,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悄悄从柱子后面绕出来,蹑手蹑脚,来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心砸了下去。
石头正砸在他的脑袋上,那人颤了一颤,头上没有出血,缓缓回过头。这样的近距离,我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这个人大概三四十岁,脸上都是岁月深刻的皱纹,脸色黝黑,面无表情,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的两只眼睛。
眼睛是血红的,布满血丝,没有瞳孔眼白之分,就是一片红丝丝。仔细一看,那些红丝还在完全蔓延收缩,有自己的行为,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片血红色蛔虫钻进了他的眼睛。
那人一把抓住我的前襟,单手一用力,居然把我凌空提起来。我双手乱舞,被他掐的呼吸不畅。
这时,只听“啊”一声狂吼,陈皮爬了起来,把金刚杵高高举起,深深地扎进这个人的手臂里。这个人看看我,又看看陈皮,人忽然瘫软下来,倒在地上。
陈皮拉起我,我们闪在一边看着。
这个人忽然翻身坐起来,捂着胳膊疼得怪叫。他猛地张开嘴,“哇”一声,开始往外吐东西。
干呕了半天,只是吐出一些涎液,我们看的手心捏把汗。这个人又干呕几声,居然吐出一些虫子。
这些虫子还真挺像蛔虫的,又细又长,身体还能在空中卷曲,和蛔虫不一样的是,它们周身都是血红色的。
这些虫子一头挂在他的嘴上,身体在空中扭曲,那一头落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挂面。
我和陈皮都看傻了。随着这些虫子的出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度的腥臭。我们转身要跑,那人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吟。我看到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人的感觉,不像刚才那样冰冷。
他居然伸出手想抓我们,痛苦地说:“救救我,救救我,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共巨医扛。
他说的是汉语,我明白了,我们无意中真的破了他身上的法术。
陈皮捂着鼻子骂:“你刚才不是还想弄死我们吗?”
那人痛苦万分:“不是我,我被人控制了……有人逼我,给我喂了很多虫子,他们说不吃就杀我全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呦,哪位行行好,叫救护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陈皮拉我:“走吧,咱们别在这呆着,太邪了。”
我冲着外面大喊:“魏哥,老陈,你们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啊,拿电话打120,这个人快死了。”
现在我和陈皮电话已经让人没收了,甚至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喊了半天,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偶尔风吹过,似乎那些人都失踪了。
地上这个人哀嚎着,嗓子也哑了,痛苦抑制不了。他满地打滚,衣服全是灰尘,嘴里不停地呕吐那种长长的虫子。这些虫子身体黏滑,落在地上马上被脏灰包裹,形成类似泥虫一样的东西,还在不停蠕动,看上去触目惊心。
陈皮拉我:“别看了,赶紧闪人。”
我擦擦汗,和陈皮一起往外跑,刚来到大门口,陈皮像是被火燎了脚面,马上停住。他脸色惨白,指指地面。
别墅大门外的地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有的大有的小,还有一些癞蛤蟆和蛇,这些虫子没有一点声音,全都抬着头,眼睛直愣愣瞅了过来。
我和陈皮面面相觑,尽皆骇然。我最先发现了问题,在地上时隐时现一个淡淡的影子,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
我拍拍陈皮,示意他看,我们一起缓缓抬起头。此时天空中,黑云密布,月光暗淡,在别墅的外墙上有一处放置排气管道的凸檐,上面站着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