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心想这个货,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哦,什么都是他们害了她,愣没她害他们?
切,说出去谁信。
也不怕出了门被雷劈。
不过谁让她是他老婆呢?这胳膊肘得往里拐,自家老婆他可以欺负,别人是不能欺负的。所以呢,他起身凑上去,笑嘻嘻拉住她的手。
“哟,这会你倒想起丢脸死了,反射弧够长的。”董卿刮着自己脸皮臊她。
气的茶末拧眉瞪眼要拿脚踹他。
他急忙松手踮着脚一拐一拐的躲开,嬉皮笑脸的讨饶。
“别打别打,打坏了你就要守活寡咯。好了,你就别愁了,有胆做了还没胆见面?你怕什么?怕我姐欺负你?别怕,有你卿哥哥我呢。谁要敢欺负你,我咬死他。你就放心吧,就是你当着她的面去勾搭王海冰,我也保证她不敢动手。”
“真的?这都行?你可真大方。”茶末语气嘲讽。
“当然行,你要是那样,我可怎么着也不能把宰你这一茬让给别人嘛。”董卿说着,拿手做刀的样子比划一下。
茶末却笑了,就跟听了什么安慰似的,松一口气笑了笑,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气鬼,胳膊肘往外拐,肥水流了外人田。”
董卿一开始回不过味来,等回过味来,气的咬牙。
这个茶末如今也坏起来了,以前嘴笨笨的只有挨批的份,现在挨一顿她能削回去半顿。冷不丁的来一句,比那冷刀子还狠。
是是是,他是胳膊肘往外拐,便宜了外人也不便宜自己姐夫。
“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气呼呼反驳。
“我是草。”茶末接口就是一句。
董少爷愣一下,随即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拍过去。
“小娘皮你说谁兔子?反了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谁兔子?谁蹦跶走路谁兔子咯。”茶末终于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躲他的枕头追杀。
她笑了,董少爷就乐了。
原来在乎一个人到极致,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兔子也罢,乌龟也罢,姐夫也罢,兄弟也罢,他就真的是她快乐所以他快乐了。
晚上董家在锦华楼上的宝麟阁摆了桌,算是家里人聚一聚。董卿做东,他爹董三少带着现任三少奶奶大驾光临。当然也少不了王海冰夫妇俩,算是大伯那边的代表。董卿妈没来,但托董敏芝带了礼物。
本来这场见面王海冰是不想来的,怕尴尬。但后来一想,不来也尴尬。反正都是尴尬了,那就还是来一趟吧。
茶末见着他,也很尴尬,两个人连视线碰一下都跟会电死人似的,急忙错开。这欲盖弥彰,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得董卿和董敏芝都皱眉不已。
要说这姐弟俩看得开吧,也看得开。可要说看不开吧,也还是看不开。
这算什么事,姐夫和弟妹,一对破鞋。
说到底,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谁。
好在呢,这在场的都不是好货。长辈如董三少,晚辈如董卿,一水董家人特有的坏。这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这是我爸。”董卿先把茶末介绍给自己老爸。
“董叔叔。”茶末斯斯艾艾叫了一声,都不敢抬头,低着头敛着眉,那叫一个乖顺。
“嗯,小末是吧。头一回见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一点小玩意就收着玩吧。”董三少笑眯眯一点头,和蔼可亲。
旁边三少奶奶就从小坤包里取出一个红缎面的小布包,笑吟吟递过来。
对这个三少奶奶怎么称呼,茶末不知道,也不敢接着,只能看董卿。
“叫珍姐就行了。”董卿笑得轻浮,轻飘飘的说道。
茶末再笨也知道这不是个尊敬的称呼,这大户人家里头的龌龊事,就是让人头疼。可她跟人家又没别扭,所以就掂量着叫了声“珍姐姐”。
这也算是稀罕事了,爹叫叔叔,后妈却叫姐姐。
好在可能三少奶奶也练出来了,甜丝丝哎一声,笑得滴水不漏。
手里捏着布包茶末摸着里面像是个镯子,沉甸甸的,就跟个金箍套在了头上似的,压着。
转过头,那边就是表姐和姐夫。
董敏芝笑,王海冰干笑,董卿阴阳怪气笑,茶末苦笑。
“这是我姐,这是姐夫。”最后董卿就这么潦草的介绍了一下。
“姐姐好,姐夫好。”茶末干巴巴,点头哈腰。一半赔礼道歉,一半磕头求饶,算是姿态低到极点。
那头董敏芝就算再别扭也没法发作了,王海冰则是尴尬的恨不得钻地洞。
算起来这夫妻俩也是能耐大的,但碰着了茶末这个货那也得认栽。
自己的连同董卿妈妈的礼都递过去,又是两道金箍套上茶末的脑袋,茶末压抑啊。
茶叶弟弟也不落空,那头叔叔姐姐,这头姐姐姐夫,两边叫完了也得两个红包。连带着李果果这个外人都捞了两个,只可惜拿了心里反而难受。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呀。
按说都是赚钱了的成年人,拿红包不像话。但大过年的,人家给了难道还退回去?这不是钱的问题,是礼数问题。
既然是长辈,给了就得收着。
坐下吃饭的时候,茶末才偷偷看了董卿他老爸几眼。
年轻,太年轻的。年轻的压根不像是有董卿那么大一个孩子的人,看起来就跟董卿他哥哥似的。
原先她一直以为会是个小老头,或者像自家老爸那样的,再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