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听后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挽袖子说道:“看我的吧,要不要更严重一点?天气这么热,伤口发炎也是很正常的吧?”
李倓一想也是,最主要的是他如果不伤的重一点,怎么能昏迷那么久呢?
轻伤昏迷那么久一看就是有问题啊。
李倓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唐堂是怎么鼓捣的,反正他知道为了这么一道伤疤,他又耗费了许多师徒值来兑换东西。
最后弄好之后,执夷窜到桌子上抱着把镜过来让李倓看看效果。
李倓一回头差点没被吓死——只见白皙的后背之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隐隐还有鲜血流出,看着就觉得可怕。
李倓倒抽一口气说道:“你们唐门这个易容术还真是绝了。”
唐堂对此倒是有些得意,不过他不善言辞,脸上的表情也不多,就算是得意也不过看上去比平时稍微放松一些罢了。
李倓问道:“这个……我能躺着吗?”
趴着实在是太累了,时间长了感觉胸口都有点闷。
唐堂点头说道:“不用担心,就是看上去仿佛是新的一样,实际上就是一个效果。”
李倓忍不住开玩笑说道:“这效果这么好,你就算不当杀手去当画家估计也能闻名于世。”
唐堂听后却忽然又情绪地落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见过真正厉害的画家,那样的画技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唐堂说完就翻窗又走了,李倓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转头看着执夷问道:“我这是……踩雷了?”
这是触碰到唐堂的伤心事了吗?可唐堂的介绍上也没说过这件事情啊,他怎么知道哪里是雷?
执夷倒是很心大,直接说道:“不用担心,他会调整好自己的。”
李倓一想也是,别看唐堂年纪小,但是他的承受能力绝对在许多普通人之上,而且他应该不喜欢被人提起伤心事,所以去安慰他还不如当不知道。
李倓重新躺回床上说道:“哎呀,终于能过两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唔,明天估计就要回府了,执夷啊……商城的信鸽能不能帮我带信给朱邪狸啊?”
他之前是想买两只信鸽,然后给朱邪狸一只的,但他有点不太确定这个信鸽的作用。
信鸽原本的作用是接收信件,但并不能送信。
执夷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李倓:“就商城那个肥鸽子,你觉得可能吗?”
李倓顿时失望的怪叫一声说道:“我好想印星啊,我能不能用大轻功去看他啊?”
自从定情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分别过,导致李倓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的想要见朱邪狸的想法。
然而如今他算是发现了,思念还真的能让人发疯。
他这还是每天都有事情忙,而且是非常忙碌的状态呢,都这样,这几天闲下来……那不是要命吗?
于是到了如今他还有点后悔,应该在朱邪狸走之前不管不顾就推了他的。
哎,当时李倓也是担心做的过火,第二天朱邪狸会不舒服,毕竟当时真的太匆忙了。
李倓唉声叹气的睡着了,毕竟这一天也实在是太刺激,就算他笃定自己不会死,遇刺这件事情也真的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颠醒的,迷迷糊糊之中他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并且是趴着的状态,身边还隐隐传来啜泣声。
李倓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杨贵妃,本来快要睁开的眼睛顿时又闭的紧紧的。
然后他又听到旁边的李隆基轻声安慰杨贵妃说道:“娘子莫担心,三十一郎必然不会有事的。”
杨贵妃抽抽噎噎说道:“伤口那么大,哪里像没事的?朝堂上有多少人说过胡人狼子野心,不会一直臣服,你就是不信,你看现在连三十一郎都这样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来行刺你啊。”
李隆基说道:“我在宫中,他们进不去的,你放心,我一定让最好的奉御过来医治三十一郎。”
杨贵妃哭诉道:“我好不容易有三十一郎这么一个听话的儿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李隆基被吓了一跳,连忙劝慰半天,杨贵妃这才稍稍好转,又问道:“三十一郎怎的还不醒?奉御不是说他快醒了吗?”
李倓心说,现在醒了之后还怎么装昏迷啊?不醒不醒说啥也不能醒。
一旁的李隆基直接将奉御喊了过来,奉御也是很可怜,按照他们的诊断,宁王殿下此时应该转醒了啊。
虽然宁王殿下的伤口看着狰狞,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要害,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若这位殿下再不醒过来,只怕他们就都要不幸了。
最后奉御只能胡扯说道:“殿下·体弱,昨日遇刺之后流血过多,所以虽然已经暂无大碍,但还需要依靠睡眠来恢复元气,还请圣人娘子放心,殿下必不会有事的。”
避开了要害,脉搏也不虚弱,这样还有事,那就活该他流年不利了。
李倓听着奉御绞尽脑汁的想解释,也颇有些同情他。
不过……为了剧情,奉御你就忍一忍吧。
回到了王府之后,李倓被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自己的卧室,而这么大的动静,他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醒,只是眉头紧蹙表现出身体的不适。
嗯,皱眉这件事情还是执夷提醒他的,没办法,他是昏迷又不是没有知觉,就算深度昏迷的时候,不舒服也会稍微提醒出来的。
结果他一皱眉,奉御就又惨了,差点被杨贵妃指着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