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其解。
高倩设想了好几个可能,但最终都又被自己否定了。于是她决定将此事和孙洁的科长安龙彦谈一谈,然后报警。
公司方面也不明白孙洁突然失踪的理由。工作上他也没有什么麻烦事。高倩在安龙彦面前完全像是自己的责任一样一再道歉。
但是如果提出寻人启示也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警方认为北京每年大约会发生几十人离家出走的案子,既使他们受理此案,实际情况也是无法一定落实。
警方只是询问了孙洁的长相,离家时的着装等情况后答应一定查找,然后劝回了高倩。因为同时担心他会自杀,所以也向北京周边各游览地的警方发出了通知,不过如果是与郭莓颖无关的失踪,这种情况下多半是不会自杀的。
如果是因为不能结婚而要徇情的话,大体上都是与恋人同行,至少和恋人告别后才会自杀,而这一点与事实不符。
因此对孙洁的寻人启事只能是向北京周边区县的警方发出查找此人的一般启事。但对高倩来说,总比不受理要好的多了。
高倩从派出所回来后发现门前有人在等着自己。
“啊,郭小姐!”
高倩的家住在三楼。刚上到三楼楼梯她就发现了有人站在自己家的门口。但当她看到竟是郭莓颖时十分惊讶。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来。
“等了很长时间了吧?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要来。”
“不,我突然来访有些冒昧。”
两个女人在门口就这样进行着奇妙的交谈。因为她们应为情敌,在孙洁的两边是水火不相容的敌手。
但这时高倩连忙从手提包里找出门钥匙,准备让郭莓颖进去,而郭莓颖的表情也是非常高兴等到了高倩回来。
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敌意。而且把对方看成了最能理解和抚平自己悲伤的心情的朋友。
“快请进吧,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高倩连忙打开房门,把郭莓颖迎了进来。
“你终于可以出门了!”
“我说要去公司办理失业保险就出来了。”
郭莓颖一边好奇地打量着第一次踏入自己所爱的人的家中一边对高倩说道。
“我马上去沏茶。”
“夫人不必客气了。”
“我去派出所提出了孙洁的寻人启事,但他们说多半没有什么结果,可总比不受理好哇!”
“那么,后来一直没有阿洁先生……不,孙先生的下落吗?”
郭莓颖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孙洁的妻子面前使用了只有她和孙洁在一起时才使用的爱称不妥时,慌忙改了口。
“好像真的去了什么地方了。”
她们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先后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刚刚沏好的茶水。但却都压抑不住对那个“共同的”男人行踪不明的不安。这种奇妙的静谧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在这刹那间,两个女人要共同承担起一个女人无法承受的压力的共同需求,使昔日的“情敌”变成了“战友”;由此而产生的相互信赖的平静充斥在两个人中间。
然而这样也是无法使她们的神经安定下来。这种在重压下的平静不久就会崩溃的。
尽管如此,这短暂的平静也使高倩忘却了失去丈夫的郁闷。
(我是不是糊涂了?)
高倩忽然感到自己的这种平静有些不可思议。
郭莓颖是担心孙洁的事情找上门的,说起来这件事有些可笑:郭莓颖是夺走丈夫的情敌。她为了寻找情人,竟公开地找到情人妻子的家里;而自己作为“受害者”也竟然心安理得地予以接待。
郭莓颖得来访,是向自己宣告尽管孙洁失踪了,然而她依然非常关心他。这对高倩来说应当是不能允许的吧。
但高倩却欢迎了她的到来,而且并没有因此而激起心头的仇恨。这对一个妻子来说也许应当是件耻辱的事情吧。但她却没有这种耻辱感,反而有了一种依靠或有了“同盟者”的感觉。
这件事本身就是异常的。而这个来访的郭莓颖也是异常的。
她们相交的视线表达着友好的感情是不合道理的。但是她们又像一个孤立无援的人突然看到了情投意合的人一样急于结成同伴。
虽然还不是共同受了伤的战士在为对方抚平伤口,添拭鲜血,但由于对方的创伤也深,也流着鲜血而产生了同情。
“我知道今天我来是非常不礼貌的……”
郭莓颖一边喝着茶一边尽可能地缓解着可能产生的尴尬局面说道,
“由于还不知道孙先生的下落,我想去找一找。”
“找孙洁?!”
“是的。前几天夫人到我家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孙先生没有回家。夫人当时非常生气。我和孙先生的事情的确失礼了。不过孙先生真的没有对我说任何事情就隐匿了起来,当然您不会相信的。为此,我和我的父亲也闹翻了。所以,一旦有了孙先生的消息,请务必告诉我一下,而且我也要……”
“明白了。”
高倩打断了郭莓颖的话。仅仅听她对丈夫那“一往情深”的关心就使高倩忍无可忍了。
郭莓颖并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