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瞧我忙着说你尚玥表姐的话,都把你们俩忘了。走,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说。”
何望一边亲热的扶着她,一边用撒娇的口吻道:“还是阿姨对我最好,最心疼我。”他说完,扭头给落在两人身后的余明渊打眼色。
余明渊收到他的提醒,朝他笑了一下。等何望回过头,余明渊的笑容就像被水洗过一般,一点一点消失在脸上。他拧起眉毛,看着母亲和何望有说有笑的背影,心想,若不是他知道何望只是寄居在家里,那单看他和母亲的相处,可能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货真价实、毫无隔阂的母子,而他才是那个外人。
餐桌上,余母又把话题引到了余尚玥身上。也不怪她总是想到这件事,实在是余尚玥这个选择让她十分不满意。
她说:“明渊你说,你姐是怎么想的?前两年,孔家好不容易跟我们家冰释前嫌,愿意重新和尚玥重新谈婚论嫁。那个孔家公子更是对尚玥言听计从,什么事都依着她,她呢?孔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就是让我现在重新给她再挑一门亲事,那也找不到一家比孔家更好的了!婚姻嫁娶,本来就是结两姓之好。她现在找个身无长物的姓张的,姓张的一个月赚多少工资?你姐一个月光是美容护肤的费用,就能让张家三口人吃半年的!”
余明渊其实也没听过余尚玥提过自己的事,可见余尚玥这一次把这事蛮得有多深。
“妈,你现在知道的这些,都是外人跟你说的。等姐回家,你好好问她,把事情问清楚,再做打算。”
余母一听他这话,气得把筷子啪一声拍到桌子上,“明渊,你到底关不关心你姐姐?你以为她不清楚我的态度?她就是太知道,所以才不敢告诉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这事瞒着,直到哪一天事情暴露,她才会说。”
余明渊一惊,何望坐在余母下手,眼珠从怒火中烧的余母转到明显没动余母发怒的点的余明渊身上,张口道:
“阿姨,表姐兴许是还不明白您的苦心,所以才瞒着您。您呀,也别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和表姐之间的感情。”
余明渊听了他的话,目光忍不住放到何望的脸上。
何望倒是没觉得他看过来的视线有什么可奇怪的,反而安慰地朝余明渊笑笑,示意他安抚余母的事全都交给他。
余母果然听了他的话,情绪好了许多,扭头对着何望说:“你表姐之前就是被孔家悔婚的事情伤到了心,现在她不敢再和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交往了,所以跑去找了个一穷二白的。可是她知道什么,有钱的会干出没德没品的事,难道没钱的就清白正直了吗?”
何望说:“阿姨,您是有生活阅历的人,又是尚玥表姐的母亲,怎么会不为她着想。等尚玥表姐明白您的苦心,肯定会听您的话的?好了,别生气了,女人多生气会变老的!您看,我还没吃饱呢,被您吓得,连筷子都不敢拿了!”
余母闻言,噗嗤笑出声,她伸手点了点何望的额头说:“我的能量那么大啊,就这样你就不敢吃饭了?看你表哥,脸色动没变一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余明渊几乎歪头朝余母轻笑了一下,说:“妈,我不就是多吃了一口饭,值得你这么挤兑我。”
“我不挤兑你挤兑谁?谁让你是我儿子。”余母笑着道。
吃完饭,余明渊回自己的卧室,洗完澡,他穿着睡衣去了小书房。小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后花园和游泳池,晚上的月亮很亮,青霜一般的月光从窗口投进来洒了一地。余明渊没有开灯,接着黯黯的天光,走到窗户边上。
晚上的后花园点了花架上的led彩灯,花架下有三三两两的人影穿过。余明渊定睛看去,原来是余母再布置花园,估计是要在家里举办聚会,所以便早早的开始忙碌起来。
余明渊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突然视线的余光看见何望走到花架下, 余明渊停下了脚步,微微打量着何望。
何望明显有事要找余母,他脸色凝重,余母不知道其意,但看到何望的脸色,立马挥手遣走了佣人。她把何望拽到木质长椅上坐着,表情焦急地问何望。
何望对着她说了一会儿,余母听得表情变了几变,最后重重地握了何望的手。
余明渊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他看了许久,最后回身走到小书房的开关前,伸手打开了室内的灯光。
他随手挑了一本书放到手上,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了起来。果然,没过一会儿,小书房的房门被人敲响。
“明渊,你在里面吗?”是余母的声音。
余明渊把头从摊开的书本中抬起来,道:“妈,我在,你进来吧。”
余母还是穿着在花架子那套衣服,估计是进来的急,连出去披得保暖针织衫都忘了脱。
她看着余明渊在看书,像是松了一口气,随手把门关上,坐到了余明渊身边。
“明渊,我……”余母看着余明渊的眼睛,原本肚子里打好的腹稿一时不会到为什么突然堵到了嗓子眼,吐不出来,犹豫好半天,只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余明渊把书拿到一边,往余母身边坐了坐,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没有。妈,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以前的生活。”
小儿子难得缠她,余母的眉目柔和起来,说:“想到以前的什么?”
余明渊道:“我在想,我现在也长大了,您的身体也好了,姐姐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