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愿意离开,那么她出去就是了。
“司徒小姐和这位妈妈请留步,司徒侯爷的情况还需要你们两位多多介绍。老夫人可否请您老先移步?”那陈御医可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能老夫人,乐得司徒娇心里直抽抽,面上却露出丝丝为难。
老夫人没想到在自家会被人如此直截了当地驱赶,不由怒上心头,昏花的老眼瞪向陈御医就要发飙,身边的安嬷嬷着了急。
陈御医有多难请,京都的人谁不知道?想当年老侯爷突发重病,若不是圣人发了话,凭侯府的名贴压根就没能请到他。
安嬷嬷顾不得多想,在老夫人的胳臂上用了用力,几乎是贴着老夫人的耳边说了句话,这才总算将老夫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给噎了回去。
“老夫人,咱们把地儿让给几位太医,先请太医给侯爷请脉,如今啥都没有侯爷的身子骨重要。”安嬷嬷嘴里劝着哄着,目光示意站在另一边的葵花,两人一起使力连扶带拖地将老夫人带出了屋。
屋里终于只剩下三位太医和司徒娇主仆,外加一个林管家,当然还有睡在床上没有知觉的司徒空,顿时显得宽松了许多。
陈御医并没有真的让司徒娇介绍司徒空的病情,而是先给司徒空把起了脉。
陈御医把脉的时间不算长,然后就是王御医和祝太医,一番轮换把脉下来,却也差不多过去了一刻钟。
祝太医把完脉却陷入了沉思,而陈御医和王御医却在一旁小声地探讨起来。
时间一久,外面的老夫人就耐不住性子了,几次三番想要进屋探听究竟。
听到屋外的吵闹声,陈御医眉头再次不悦地皱了起来,这安宁侯府的老夫人真是没有规矩!
不过别人府上的事,陈御医也不好多说,不过司徒空的脉相摸着平缓舒展,按理早应该清醒才是,为何却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呢?
倒是一个奇怪的病例!
陈御医皱眉的动作林管家自然看得分明,自然知道陈御医不耐烦听外面老夫人的闹腾,于是他不声不响地带上了门,顿时屋子里安静了许多。
陈御医再次将手指搭了了司徒空的手腕,这次比上次用时还要长了些,把完脉以后,陈御医似乎与祝太医一样,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出声。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愿意醒来
这样的沉默,让林管家的心发沉,看向司徒空的目光就带出些悲伤的情绪。
他从七岁就跟在司徒空身边,如今已经整整三十年,虽是主仆感情却堪同兄弟。
两位御医凝重的神色说明的是什么,司徒娇自然心里明白。
林管家黯然的神色,司徒娇也全都看在眼里。
司徒空在许多方面的行为的确令司徒娇不屑,也让她痛恨,可是到底司徒空是她的父亲,而且也并不算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只是如今他这个样子,司徒娇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司徒空现在的情况,若说他有病,脉相却几乎与常人无异,若说他没病,却昏迷不醒。
昨夜李妈妈去了趟家庙替司徒安诊了脉开了药以后,就一直在翻看祖上传下的手札,几乎翻了个通宵,也没能找出相似的病例。
“司徒小姐,可用针灸试过?”陈御医再三确认司徒空的脉相以后,终于回头问起司徒娇来。
“昨夜父亲昏迷中不太安稳,施了针后才安稳下来,却无法令父亲清醒过来。几位御医见多识广,不知可有见过类似的病例?”司徒娇的满脸无奈,神情中不带一丝的敷衍。
陈御医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司徒空的脉实在让人不可理解,明明正常得很,人却沉睡不起。
长此以往,再健康的人,只怕也会慢慢枯萎。
“侯爷如今这个状况,依下官看,倒像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王御医翻开司徒空的眼帘看了又看。尔后蹙眉对陈御医轻轻道出自个的观点。
不愿意醒来?如此说他是用昏迷来逃避昨日在家庙看到听到的一切?!
司徒娇不由蹙紧了眉头定定地盯着床上的司徒空,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却如同注入了一股清泉,渐渐清明起来。
王御医的话真的太有道理,司徒空可不就是个极善于逃避,也是惯于逃避的人嘛!
陈御医的眼睛也不由一亮,不过他并没有出声。反而对着王御医眨了眨眼睛。估计是在警告王御医不可再深言。
司徒空一向身体健康,突然昏迷不醒,而且还是在建国公府设宴中途离开发生的事。这事若没有蹊跷那才是怪事。
更何况安宁侯昏迷不醒,作为亲生母亲的老夫人脸上除了为母者的悲伤以外,更多的却是焦躁。
更奇怪的是作为夫人的韩氏和女儿的司徒娇,脸上没有什么悲痛之色。显得过于平静了些。
司徒空在逃避什么?老夫人又在焦躁什么?妻女为何如此平静?
显然司徒空的昏迷,有着不为人知的阴私事。
既然是别人府上的阴私事。他们还是远远的避开为上策。
司徒娇和她身边的那位妈妈,医术并不比他们差。
司徒空有她们在身边看着,哪里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想必司徒空什么时候醒,也得由那个娇憨的司徒小姐来决定吧。
如此想着陈御医扫向司徒娇的目光。就有些晦暗不明。
这次几位太医并没有留下什么药方,只让人多在司徒空耳边说说话,多刺激刺激司徒空。说不定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