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太太听丈夫赞过赵青河的本事,心中大定,“受惊是肯定的,但我更担心九娘,还有苏娘。你可曾见了她们?”
赵青河点头,“我来此正为告诉大太太这事。您不用太担心,九姑娘虽是晕了过去,只有些擦伤,并无大碍,如今歇在一处禅房。官府已许人走动,您这就可以过去瞧她。至于苏娘,她的伤势要重些,让凶徒的兵器划伤左臂,血流过多。不过,她能拼力护着九姑娘,没有忘报大老爷的收留之恩,也算懂事。我得赶紧带她下山看大夫,跟您先告退了。”
赵大太太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这……这……”这了半天,才道,“你只管去,给苏娘疗伤要紧,待回府再与老爷和我细说。”
赵青河应是,“那边的杨老爷也是我认识的人,我和他打声招呼就走。我已安排僧人在门口等着领路,大太太不必担心该怎么走。”
赵大太太暗道赵青河周到,连忙差婆子会账,带赵府儿女看九娘去了。
赵青河本只想和杨汝可打声招呼,谁知杨汝可一家子出来的,不得不应酬一下,向杨夫人和杨汝可的两位小千金行了礼。
还好杨汝可也要走,没耽误他太多工夫,等他与杨家一起走到寒山寺的山门之外,就看见扶着夏苏的大驴他们已在马车前了。
杨汝可一路上听赵青河说了事情的梗概,这会儿看夏苏让仆人扶上车辕,面无血色,身上套着男子袍,更显得羸弱不堪,可以想见当时凶险,可那位姑娘居然还笑得出来,哪怕只是微笑,却云淡风轻。
他经商多年,也见过不少厉害女子,都是一眼看着就强势的,像她这般细巧模样,柔和语声,竟也有不输那些女子的坚强。夏苏令他开眼,还敬佩,心里对侄媳妇的人选忽然有了迟疑,为此,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要去问候一声,再作判断。
杨夫人与丈夫很有默契,一起去。
夏苏一直没晕,并非体质特别,也并非失血不多,而是成长环境迫使她保持高度清醒,不轻易放松自己的意识。杨氏夫妇走过来的时候,她其实已很想睡觉,却落车施礼,有问必答。
以至于杨汝可想,或许她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只是赵青河这个兄长关心妹妹,所以不由就说到画的事情上去了。
赵青河在一旁,原先全然不在意,以为就是说两三句的事,但从夏苏下车作礼数周全,再说起第二笔订单,他就听不下去了,慢慢走近夏苏左侧,似很不小心,撞到那条受伤的胳膊。
夏苏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忽然天旋地转,一时站立不稳,就让赵青河紧紧扶住。
顺势,赵青河向杨氏夫妇告辞,约了改日拜访,将夏苏送进车里,自己也入了车。
杨汝可看着马车驰下山去,“夫人以为这位夏姑娘如何?”不待他夫人答,他自答,“性情柔和,内里坚强,才遇凶险就能如此从容,是主母之佳选。琮煜个性冲动,心高气傲,我最担心他做事急躁,若有这般外柔内刚的姑娘从旁相助,因能扬长避短,兴旺家业。”
杨夫人其实已猜到一些,但她是女人,比杨汝可看多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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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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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片 赵三公子
杨夫人道,“我才同夏姑娘说了几句话?不论出身,人还不错。赵大太太显然看得上琮煜,你打算让我怎么回绝?为了她家远亲姑娘,不要她养大的女儿?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这会儿知道夏姑娘好,却也已经太迟。你呀,别瞎想了,能和赵府当亲家,满足吧。”
杨汝可自然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惊道,“他们可是兄妹,且二人十分知礼。”
“又非亲兄妹,我看两人就很相配。而且,我看这个赵青河,竟比赵家几位公子的相貌还强胜些,一看就是能干可靠之人,要是女儿们大两年,我真想找他当女婿。”可惜女儿太小,杨夫人只能干看看,“等过了年回来再看,若是我看错了这对兄妹的缘分,那就说给琮斐。三弟妹老说我偏心二房,琮斐和琮煜只差一岁,琮煜却跟着你两年了。”
杨汝可叹道,“我越想,越觉得你说得对,这两个轮不到咱们杨家,等不着。”
夫妻同时笑了笑,说过就罢,回去照原来的盘算为杨琮煜向赵府求亲。
但经过寒山寺一行,杨汝可更加欣赏赵青河和夏苏,与他们一直保持着交情,甚至合伙搭起生意,这些就是后话了。
过了几日,苏州城里都津津乐道一件事:杀人凶徒逃入寒山寺,姐妹香客无惧挟持奋勇斗恶,歹人最后让赵府三郎与董师爷联手惩治,姐妹花也获救了。
莫名地,赵青河被传成赵三郎,以赵三公子之称,突然就和赵四公子齐名了。
“我今早跟少爷到大老爷那儿去,齐管事笑哈哈喊声三公子,吓得我差点坐地上去,还以为寒碜少爷呢。谁知,苏州城里传寒山寺那事,把少爷的名儿去了,只说三郎,所以大家就当成赵府有个三公子。”
这晚,夏苏吃第一顿饭,大驴吃第三顿饭,赵青河带着乔连乔生出门了,所以也不用分桌,大伙坐在一起,边说边聊,好不热闹。
泰婶也道,“我去大房领银子,账房先生也拿此事来说,却肯定不是齐管事的说笑,大有咱们自己往脸上贴金,好牢牢巴着大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