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他以为冯掌柜会如往常一般将他一推,“去去,没银子喝什么酒。”
谁知今日的冯掌柜象变了个人,热情的拉着他的手,“冯兄弟说的什么话,快请进,今日正好有好酒好菜,我陪冯兄弟痛痛快快的喝几杯。”
冯大一听有酒喝,哪还顾得冯掌柜今日的反常之举,被冯掌柜按坐在桌前,不一会儿一桌子好菜一壶好酒端了上来。
酒馆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冯掌柜殷勤的劝酒,不知不觉冯大就喝多了,等他起身离开时,已醉醺醺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珍姐站在自家屋子前,探头往进庄子的那条小路望去,冯大前几日带着那包银子一去不归,昨晚垂头丧气跑回来,翻箱倒柜的搜走了她偷偷藏起来的二两银子,不顾她的哭喊,转身就走,到现在还没回来。
珍姐叹口气,这些天一直心惊胆颤的,那件事府里不会不追究,她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正胡思乱想着,从庄口跑来一人,一边跑一边朝她喊道:“珍姐,不好了,冯大出事了。”([m.66dshu.com 66读书网]。)
☆、第一百五十四章 秋闱
珍姐腿一软,跌坐在门坎上。
脸色变得煞白,脑袋里嗡嗡的响,“冯大出事了”这五个字象魔咒一般在脑中盘旋,摄去了她全部的精魂。
冯大是被周边村子的村民抬回来的,据其中一村民说是在附近的一个小水塘里发现了只剩一口气的他,大家闻着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均摇摇头。
喝醉的人掉进水塘子里,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也有人因此丧命,所以没有谁会往别的方面想。
邹有贵派人请了郎中来诊治,好不容易救回冯大的命,但因溺水时间太长,冯大的脑子坏了。
郎中开了方子,安慰珍姐,“虽说不能恢复如初,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又找了好些郎中,均是把了脉后,就摇头走掉。
几日后,冯大终于能下床,在庄子上走动。
“娘。”冯大睁着那双重新变得清彻的眼,拽着珍姐的衣角,“娘。”
珍姐叹口气,“我不是你娘,我是你娘子。”
“娘,娘,吃米糕。”
“叫娘子,我就给你吃。”
“娘,娘,吃米糕。”
珍姐有些气恼的将他的手甩开,可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心又软了下来,将帕子里包着的米糕递到冯大的手中。
冯大拿着米糕,高兴得眉开眼笑,珍惜的捧在手里,用牙齿一点点的啃咬。
“哈哈,珍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庄上的几个年青小伙路过,有那促狭的,见了冯大如今的模样。大声取笑。
“是啊,珍姐,你可真有福气,不用亲自生,娃儿都这么大了。”
有那更缺德的,直接逗冯大,“冯大。来。叫声爹听听,叫了爹给你米糕吃。”
珍姐气红了脸,从屋角拿出一把笤帚。对着那群人就打。
冯大本来一直埋头啃着米糕,见珍姐生气,往珍姐面前一站,张开双手。“不许欺负我娘。”
“哈哈哈……”
那些人一边笑一边跑开,留下仍然举着笤帚的珍姐。怔怔的望着面前护着她的冯大。
从来眼里没她这个人的冯大,也懂得保护她了,珍姐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如今如同小娃儿般依恋着她的冯大。突然一个念头升起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起码他心中有我,虽说是当娘一般的看待。起码两人可以相依相偎的到老。
“娘。”冯大回身拉着她的手,一脸傻笑。
珍姐丢下笤帚,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净冯大脸上的米糕屑子,眼神温柔。
“珍姐。”
院子外边有人喊她。
牵着冯大的手,珍姐到院门口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阿娘,自珍姐与冯大出了那种丑事后,珍姐的阿爹气得与她断了来往,没想到隔了这么久,阿娘会来。
“阿娘。”珍姐含泪叫了一声,“阿娘,快进来坐。”
“我就不进去了,你阿爹让我来说一声,让你回家去看看,唉。”珍姐阿娘看了看傻呵呵的女婿,长叹一声,“把女婿也带上吧。”
说完也不等珍姐答话,掉头走了。
望着阿娘远去的背影,珍姐的眼泪掉了出来。
“娘,不哭,不哭。”
一只粗砺的大手伸过来,擦去了不知是心伤还是高兴的泪水……
转眼到了八月,桂子飘香时节。
芜城涌入了很多的读书人,都是前来参加今年秋闱的各县镇考生。
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柳沁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可这次实在把老夫人吓得不轻,所以仍然不许柳沁出府去。
姚宣容现在是三日进府一趟,给柳沁送好吃的,顺道陪柳沁说说话。
柳沁与师娘的感情在这段日子里越发深厚,师娘对她来说是亦母亦姐,亦师亦友的角色,自重生后,柳沁的身边一直没有女性朋友,翠柳翠羽虽然亲近,可受身份的辖制,要守主仆的本分,而姚宣容正好填补了柳沁缺失的这一块。
现今柳沁就半躺在师娘的怀里,随意的唠嗑着闲话儿。
姚宣容将街市上听到了一件趣事讲给柳沁听。
今年秋闱派到芜城的主考官姓魏,有学子打听到魏大人住的驿馆,以讨教学识为名上门拜访,没想到魏大人很是和气,很快就接见了,两人相谈甚欢,直到那位学子拿出孝敬的礼单,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