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冬雪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哀哀哭道:“伯爷……救我。”
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淮阳伯傻了眼,又见面前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不由牵动了他怜香惜玉的柔肠,口气软了下来,“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冬雪并没起身,仍抱着他的腿哭求道:“伯爷,冬雪对不起伯爷,可冬雪也是受人胁迫,没有办法,还请伯爷原谅冬雪,若伯爷不原谅,冬雪愿跪死在这里。”
“好,好,你说,我不怪罪就是。”
“当日伯爷说要为冬雪赎身,冬雪心里不知多么高兴,可冬雪不敢,因为冬雪知道,只要冬雪离了此地,就是死路一条,即使是伯爷,也保不了冬雪的命。”
淮阳伯眉一挑,听得说连自己都保不了,很是不满,“此话何意?”
“实不相瞒,醉春楼的姐儿除非死,终生都不可能离开。实因醉春楼有个大秘密,知晓并参与了这个秘密的我们,醉春楼又怎么会放过呢。”
冬雪惨然一笑,起身走至床榻,在床榻一个隐秘的地方抽出一沓纸来,交给淮阳伯,“伯爷一看,就会明白。”
淮阳伯接过,从头至尾翻看了起来,这一看,心中越来越震惊,也越来越震怒,当看到其中一张时,手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那张纸上写道:某月某日某时,淮阳伯醉酒,曾说“连皇帝都是我的女婿,你说,有谁敢惹我”…….
这两句入了眼后,下面的都已一片模糊,淮阳伯心都抖了起来,这得多大的胆啊,小小一个贵人之父,竟敢以皇帝的岳父自居,还称皇帝为女婿,这是嫌自己的脑袋太稳当,还是嫌家里人太少不够灭门的?
淮阳伯身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冒出来,狠狠的瞪着冬雪。
“伯爷不用担心,这一句我并没报上去。”
冬雪很动情的说道:“伯爷一向待冬雪情真意切,冬雪怎会去害伯爷。”
淮阳伯终于松了口气,细一想这事发生在好几个月前,若冬雪报了上去,只怕自己早就被申斥问罪了,哪还能如此自在。
心里刚对冬雪产生一丝感激,又猛然想起一事,一把抓住冬雪的脖子,“说,你的主子是谁?”(www.66dshu.com 66读书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查封
淮阳伯捏住了冬雪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气。
冬雪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活命的本能让她伸出双手使劲的掰淮阳伯的手。
眼看着冬雪的脸由红转紫,双眼都憋得快突出来,淮阳伯才醒悟过来,忙放开手。
冬雪一下子瘫到在地上,抚着喉咙,拼命的咳嗽,好半天,这气才喘均过来。
“冬雪,我……”
淮阳伯有些歉意的看着她。
冬雪摇摇头,苦笑道:“咳,咳……冬雪不怪伯爷,是冬雪对不住伯爷在先,可冬雪也没办法,若不按他们要求的做,只怕冬雪……”
冬雪没继续说,淮阳伯已明白,每家妓馆都有一套对付不听话的姐儿的办法,有些法子让他这样的老江湖听了都不寒而栗。
“冬雪也不知道主子是谁,我们姐儿都听谢妈妈的吩咐。”
淮阳伯点点头,心里惊怒交加,就那么阴沉沉的坐着,冬雪也不敢再说话。真正发起怒来的淮阳伯那种不怒而威的架势,如同老虎的虎须,现在去捋,那是找死。
这么坐了好一会儿,淮阳伯才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曹刚。”
曹刚是曹家的家仆,被赐了曹姓。
闻言一位高大剽悍的护卫走了进来,正是刚才领头的那个,走到淮阳伯面前单膝跪地,听从主子的吩咐。
淮阳伯看了冬雪一眼,冬雪乖巧的起身进了内室,就听得外间隐隐说了几句,似乎有衙门、调齐人手等话,悄悄一瞥。正看见淮阳伯拿出一物,交到曹刚的手中。
曹刚得令,带了两人急回府中,又派一人拿了信物去了衙门。
因天光还早,来的客人不多,又没有什么重要人物,谢妈妈也懒得应酬。坐在一个小单间里。任龟公帮她捏肩揉背。
看着龟公肿得如猪头的脸,又嫌恶又好笑,带着责怪的骂道:“个龟孙子。平日骂人骂惯了,也不睁睁你的狗眼,凭谁都敢开口就来,这不。惹上祸事了,幸好只是打你几下。要真怪罪下来,连妈妈我也兜不住。”
“是是是,是小的错,妈妈看在小的惯常听话的份上。多担待。”
“我担待有什么用,你小子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还是警醒些。招子放亮点。”
“是是。”
“诶,这里。这里,再重点……嗯,嗯,你小子的这份手艺不错,真舒服。”
谢妈妈惬意的闭上眼,龟公捏得更起劲了。
突听得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夹杂着一两声尖叫,声音实在太大,都传进这单独隔开的小间里。
谢妈妈睁开眼,皱着眉头正想找个人问问,看是哪个敢在醉春楼闹事。
就听得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惊慌失措的喊道:“妈妈,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说话的,谢妈妈狠狠瞪她一眼,还来不及责怪,一群人就涌了进来,当先一人将她和龟公一指,“就是他们,给我拿下。”
后面护卫打扮的汉子冲过来,将两人反手一扭,拿绳索直接绑了,手上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