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看向余恩泽,“恩泽,你今天若不是提起陈宝财,我差点就忘记这个人了。难怪我第一眼见到陈默然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感觉他很像一个人。没错,他的样子就是像陈宝财。”
“难道他是陈宝财的什么人?”立夏无法确认自己的推测。
余恩泽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王局上次给他的那张打印文档,递给立夏,“这个是我让王局帮我暗中调查的有关陈默然的资料。”
立夏诧异地接过,仔细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她不由眉头紧蹙。
“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孤儿?”立夏疑惑不已。
“我要同你说的就是这个,”余恩泽重新坐到立夏的身旁,详细地把自己的见解分析给立夏听,“虽然警方经过调查核实,没有发现陈默然的背景有什么问题,陈宝财也否认他认识陈默然,但是陈默然长得和陈宝财如此相像,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和陈宝财之间有血关系。
所以,陈默然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不过,我们现在找不到怀疑他的证据,他这个人应该是属于那种深藏不漏型的,很不简单。”
莫名地,一股阴森恐怖感袭上心头,立夏瞪大了双眸,“这么说,陈默然出现在你和我的面前,绝非偶然。”
“没错,”余恩泽点点头,同意立夏的说法,“陈默然出现的太突然,如果他真与陈宝财有关系,那他接近你一定是心怀鬼胎,立夏,你必须离开他!”
立夏显得犹豫,只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没有证据。毕竟这世上长得相像又没有血关系的人不少,我们不可对陈默然妄下定论。再说,目前陈默然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纯的动机。恩泽,我们是不是多虑了?”
余恩泽不苟言笑,认真地望着立夏,“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我们的推测是否正确,就是需要一些智慧,还要冒一些风险。”
“什么办法?”立夏担忧地问道。
余恩泽神情严肃,“拔下几根陈默然的头发,拿去做d分析,并和陈宝财的进行比对,如果鉴定结果不低于99.999,那我们的推测就没有问题。”
“拔下陈默然的头发?”隐约中,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立夏走到落地窗前,目光黯然地望向远处,“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那么陈默然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立夏已不敢继续往下想,仿佛无形中,她正被一道充满了仇恨的阴影悄悄笼罩着,有人一直在里面偷偷打磨着一把名叫报复的刀,杀机四伏中是最残忍的以血封喉。
余恩泽走到立夏身旁,他进一步揣摩,“或许,他要对付的是你和我两个人。”
“不会的,我不相信!”立夏害怕这一切假设有一天会变成真的,她接受不了,“我不相信默然会是这种人,我不信!”她握紧余恩泽的手,一遍遍问他,“恩泽,这些都是我们胡思乱想的是不是?默然他是好人,都是我们太疑神疑鬼了是不是?”
“立夏,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容易相信人,”余恩泽将立夏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语气温和,安慰她,“可你要明白,芸芸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大慈大悲,无怨无恨的。如果我们能早一点杜绝某些潜在的危险发,为何不早一点采取防范措施呢?”
立夏低下头,陷入沉默,心情沉重而压抑。
她想起自己儿时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有句话是这样写的:
每个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
那时的她单纯而率直,她不懂,人为何不能只做最真实的自己,非要戴那么多的面具把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样子。
如今,当她也戴上假面,她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身不由已,亦或刻意而为之。
为情,为仇,为爱,为恨,为了种种,人们习惯了用千奇百怪的皮相掩饰真实的自己,最后那个真正的自己也渐渐变得模糊,甚至面目全非,连灵魂也一并丢失。
她对余恩泽如此。
陈默然对她是否也如此?
她不知道。
她只感到毛骨悚然。
余恩泽抬起立夏的小脸,温柔地望着她,“立夏,我刚才想让你帮我的忙,就是这个。我希望你能在陈默然接近你的时候,想法设法拔下他几根头发,然后交给我,我拿去给王局送到相关部门进行鉴定,如果证明我们是对的,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离开他。”
“你既然知道陈默然是危险人物,你还让我去拔他的头发,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危险么!”立夏不满地反问余恩泽。
余恩泽连忙向立夏解释,“陈默然现在已和你很熟,警戒心自然减少很多,而且,据我观察,他不是个贸然行动的人。我说过,做这件事需要一些智慧,并有一定的风险。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就派人暗中保护你。”
随之,他又嘱咐她,“下一次他约你出去的时候,你悄悄叫上我,我就跟在你后面。”
“恩泽,一定要这么做么?”立夏为难又纠结,“万一我们误会了好人,岂不显得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默然长得太像陈宝财,我们和陈宝财有过节,”余恩泽不苟言笑,凤眸盯住立夏,“陈默然这个人,我们不得不防。”
立夏无奈地轻叹一声,眸中雾气弥漫,她走近余恩泽,伸出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