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童谣冷哼了一声,抽回了手来,将羊脂白玉的发簪摔在了地上之后,抬起了眼眸,冷冷地剜了张月瑶一眼,冷然道:“你来我这儿,莫不是就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瞧表妹说的,表姐是关心你,想来看看你。”张月瑶说着,朝着身后的丫鬟冬梅瞟了一眼,道:“给大小姐和我烹些茶来。”
“是。”冬梅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慕童谣的房间当中。
张月瑶挽起了慕童谣的手,道:“表妹,这几日,你都在房中不肯出门,你可知道,姨母被老夫人责罚的事情?!”
“自然是听说了,可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你让我怎么出门啊!”慕童谣眉黛深凝,脸色异常难看,眼底漾过一丝哀色。
张月瑶卷起了手中绣帕,轻拭慕童谣低落的泪,“表妹,你可听说过三殿下北堂烈?!”
“自然是听说过,听闻三殿下相貌过人,英伟不凡,只是甚少和朝中众臣有什么交集。”慕童谣柳眉微蹙,看向了张月瑶,问道:“提及三殿下,表姐这是何意?”
“三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皆不输给二殿下,表姐听闻,三殿下虽然不喜结交权贵,但是却广发英雄帖,门下更是收罗了不少能人异士,指不定,在三殿下的府中,就用医术卓然之人,莫不如,让姑丈请三殿下的人来瞧瞧?”张月瑶说道了北堂烈的时候,双眼之中大放异彩,好似春心萌动一般。
“昨日,我曾派人给父亲书信一封,从父亲那儿得知三殿下刚刚劳军归来,现下,就留在京城当中。”
张月瑶美眸盼兮,一副恨不能立马扎进北堂烈怀中的样子。
慕童谣不傻,自然看出了张月瑶的心思,想要借她之口,好让父亲将三皇子北堂烈请到相府之中,虽然,慕童谣不甘心被人当枪使,可眼下,自己身上恶臭难消,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慕童谣颔了颔首,朝着门外轻唤了一声,“浅月。”
须臾,浅月迈着小碎步,走进了慕童谣的房中,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替我梳妆,我要见父亲。”
“是。”
……
慕晋元下朝归来,刚一进门,就瞧见慕童谣跪在了大门外,平日里,慕晋元对慕童谣还算是疼爱,瞧着几日来,慕童谣身子越发的纤瘦,慕晋元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举步上前,慕晋元将慕童谣扶了起来,凝眉问道:“童谣,你这是何意?!”
“父亲,女儿、女儿不想活了!”
慕童谣的话音一落,双眼之中的漾过了一抹水色,欣长的羽睫一颤,眼泪簌簌而下。
“瞧你这话说的,快起来。”慕晋元哀叹了一声,慕童谣本有月上嫦娥之貌,可偏偏生了这样的怪病,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为你请了宫中御医,可是……”
“父亲,女儿听闻,三殿下身边能人异士众人,现在已经劳军回朝了,女儿希望父亲能够请三殿下出面救救女儿,女儿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生不如死啊!”
看着慕童谣泪眼婆娑的模样,慕晋元心情亦是难过,拉起了慕童谣的手,慕晋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好好,父亲依你便是。”
“真的?!”慕童谣瞪大了双眼,眼眸之中多了一丝雀跃之色。
“真的。”慕晋元微微叹了一口气,朝着身后的阿四说道:“准备马车厚礼,现在去三殿下的外府。”
“是。”
午膳时分刚过,相府的朱门外,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驾车的马夫用力的一勒手中缰绳,两匹骏马打了个响鼻,发出了一串悠扬的嘶鸣声。
马车停在了相府的门前,慕晋元先行下了马车,双手抱拳行了礼,恭敬的说道:“有请三殿下。”
须臾,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缓缓地挑开,紧接着,一个容貌俊美不凡的男子,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北堂烈一袭月牙白的锦缎华服,脚下蹬着宫靴,一头泼墨般的青丝,卷入了微风之中,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犹如墨画,一双狭长的鹰眸闪着凛凛光芒,宛如夜空之中最为璀璨的星一般,英挺的鼻梁像是雕刻出来的,一张薄唇,唇角微微上翘,朝着慕晋元点了点头。
漫过了慕晋元的身边,朝着相府看去,“慕相的府邸,果真气派非凡。”
“三殿下谬赞了,三殿下请。”慕晋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的说道。
北堂烈举步,朝着朱门走了过去,随即,映入北堂烈眼帘当中的,却是张月瑶,今日的张月瑶,容光焕发,一身浅粉色的裙裳,显得格外的娇媚。
张月瑶欠了欠身,道:“小女见过三殿下,给姑丈请安。”
慕晋元皱了一下眉,对张月瑶问道:“月瑶啊,你怎么在这里?”
“姑丈,表妹听闻三殿下今儿前来,固因为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让月瑶前来迎接。”张月瑶莞尔道。
慕晋元点了点头,侧目看向了北堂烈,笑道:“三殿下,里面请。”
北堂烈唇畔微扬,漫过了张月瑶的身边,从始至终,不曾抬眼看张月瑶一眼。
张月瑶袖中双手紧握成拳,贝齿轻咬唇瓣,脸上泛起了一丝涨红,轻轻的跺了跺脚,跟在了北堂烈和慕晋元的身后,朝着相府走了进去。
“前两日,本宫进宫给母妃请安,母妃还特意提及慕老夫人,不知道慕老夫人进来身子可好?”北堂烈驻足,转头看向了慕晋元